看見梅開芍從養心殿出來,文萱勾唇一笑,徑直越過逍遙錦的身旁,熱情地挽住梅開芍的手臂,“開芍,你可算是出來了。從你進入養心殿開始,就不知哪裏來的臭蟲,吵得人心煩。我與你順路,我送你回府吧。”
梅開芍看了逍遙錦一眼,見他沉著臉色,顯然是被文萱指桑罵槐氣得不輕。
文萱挑釁地看了逍遙錦一眼,強行拉著梅開芍離開了養心殿。
好你個文萱,居然敢罵他是臭蟲!
逍遙錦陰鶩地瞪著二人離開的背影,眼裏充滿了算計。
“開芍,皇上宣你去養心殿,出了什麼事?”二人並肩在長廊下行走,文萱一掃方才的不愉快,問出自己一直憋在心裏的疑問。
“這裏人多眼雜,待上了馬車,我再與你細說。”皇宮就是一個是非之地,在背後議論當今聖上,若被有心之人無事生非,說得嚴重些,那可是殺頭的重罪,入了深宮,梅開芍心性警惕。
文萱覺得有理,便不再追問,二人剛拐了一個彎,就看見逍遙蕊帶著一群宮女,昂首邁步地走過來。
逍遙蕊臉上戴了麵紗,遮住了大半的容顏。
“你們不知道養心殿的地界,是不允許外人跨入嗎?”逍遙蕊沉聲道,“來人,把這兩個壞了規矩的人抓起來關入地牢裏,今日本公主就要教教她們,宮裏的規矩。”
“呦!”文萱冷笑一聲,“這才半日不見,四公主這是怎麼了?”正說著,她故意伸出手,要去撩撥逍遙蕊臉上的麵紗。
逍遙蕊嫌惡地連連後退,避開她伸過來的手,大喝道:“文萱,你莫要放肆!”
“嗬……”文萱不屑地冷哼,“四公主有所不知,梅小姐可是聖上下旨傳喚到養心殿的,你不分青紅昭白就要拿人,莫不是聖上的旨意,都比不上四公主一言?”
言外之意,就是藐視聖威!
逍遙蕊不笨,這暗中之意又怎會聽不出來。她狠狠地瞪了梅開芍一眼,看向文萱,說道:“她是我父皇傳召,那你呢?”
“我?”文萱指了指自己,“本郡主是皇上親封的郡主,可以隨意出入皇宮。哦.....本郡主忘記了。聖上下旨的那一天,四公主並未在皇城,而是去了皇廟祈福。看來四公主那天真是不走運,走個山道都能摔下去。”
文萱特意往逍遙蕊的雙腿看了一眼,笑道:“時隔兩個月,四公主的腿傷可是好全了?要不要我請梅小姐來替你診治診治,免得以後留下了後遺症,走路一瘸一拐的,可怎麼在苗疆後宮立足啊。”
逍遙蕊上香摔斷腿的那件事,著實有損皇家顏麵。那日她來了興致要騎馬,豈料那匹汗血寶馬桀驁難馴,她駕馭不住,摔哪裏不好,偏偏摔進了馬糞堆裏,弄了滿嘴的糞便。這件事被強行封鎖了消息,外人是不知道的。哪知今日,文萱哪壺不該提哪壺,卻被她戳中了心窩,逍遙蕊頓時惱羞成怒。
梅開芍靜靜地站在一旁看著二人鬥嘴,嘴角噙著笑意。
她的神色落在逍遙蕊的眼裏,那可是赤果果的諷刺。逍遙蕊氣不過,抬起手來,就想教訓文萱。
梅開芍見狀,連忙擋在文萱的身前,她的眼神冰冷刺骨,讓逍遙蕊顫了顫。
“蕊兒,你這是做什麼?”就在逍遙蕊猶豫之際,逍遙皇後陡然出現,喝止了她的舉動。
“母後,她們聯合起來,羞辱我。”逍遙蕊惡人先告狀,早已沒了方才的囂張氣焰,變得楚楚可憐。
“四公主言重了,我們隻不過給皇上診完脈,正要出宮,豈料遇到了四公主。我們三人就閑聊了幾句,大家的語氣重了些,沒想到令四公主產生了誤會。”文萱三言兩語解釋清楚,將責任撇得幹幹淨淨。
“你胡說!”聽了文萱的話,逍遙蕊氣紅了臉,細想之下,文萱說的話,倒是令人挑不出毛病,反倒是她自己,不斷地挑釁。可文萱話中之意,充滿了諷刺,這點讓她心裏極為不舒服。
“皇後娘娘,如若不信,你大可問問四公主的宮婢們,我們二人究竟有沒有聯合起來,欺負四公主。”文萱泰然自若,絲毫不畏懼逍遙皇後和逍遙蕊的威嚴。
逍遙皇後好歹是深宮婦人,一眼便能看出是與非,她佯裝怒斥道:“胡鬧,這裏是養心殿,不是你的寢宮,豈由你胡亂撒野,若是清擾了你父皇的清修,又要罰你了。”
梅開芍和文萱心裏清楚,逍遙皇後明麵上是在教訓逍遙蕊,實際上卻是在變相教訓她們,要安分守己,免得得罪不該得罪的人,遭了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