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逍遙皇後處理問題的方式,的確又狠又準,
這是梅開芍第一次近距離地接觸逍遙皇後,逍遙皇後的樣貌雖然算不上美貌,但也是小家碧玉的類型。她有一雙靈動的水眸,眸底之下,暗藏清冷算計。說話時,她的嘴角微微上揚,噙著一抹溫柔的笑意,那一抹笑容,很容易讓人情不自禁地生出好感。
但梅開芍明白,這一切,不過是逍遙皇後在外人眼中的偽裝。要知道,常年身居高位,生活在深宮的女人,又有幾個是心思單純,手裏不沾點血腥的。
逍遙皇後看見梅開芍的第一眼,就打心裏不喜歡她,加之梅開芍與太子關係親近,逍遙皇後更加不待見她了。縱然心裏再怎麼不悅,逍遙皇後也沒有表現出來,良好的教育素養,令她在麵臨絕境之際,仍然可以泰然自若。
“本宮也有好些年沒見文郡主了。”逍遙皇後露出一抹虛偽的笑容,“如今文郡主回了京城,那應該多進宮走走,以免與本宮生分了。蕊兒這些年被本宮寵壞了,多有失禮之處,還望文郡主和梅大夫多多包涵。”
梅開芍挑了挑眉,逍遙皇後拉攏人心,的確有一把好手,能從貴妃之位坐上皇後的寶座,手段不容小覷。
文萱麵色清冷,說道:“我在塞外自由慣了,恐怕難以適應皇宮的規矩。四公主既然是皇後娘娘教養的,想必也是識大體的。時候不早了,我和梅大夫先行出宮。”
文萱不給二皇子麵子,自然也不給皇後的麵子。她拉著梅開芍,朝皇宮大門走去。
“母後,你為何要偏袒那兩個不識好歹的女人!”逍遙蕊苦惱道,“文萱不過是三品郡主,連給本公主提鞋都不配,還有那梅開芍,仗著自己有些本事,就目中無人。照我說,母後就該趁此機會,好好懲戒二人一番。”
逍遙皇後看了逍遙蕊一眼,冷聲道:“你懂什麼?縱然你心底再不服她,文萱也是你父皇親封的郡主。文氏一族雖然不比當年風光,但在朝中地位可大可小。連你父皇都要忌憚文氏三分,你何必處處與她作對。”她拉過逍遙蕊的手,低聲說,“等日後你哥哥繼承大統,還怕沒有機會整治嗎?”
“可是,我明日便要前往苗疆和親了。”逍遙蕊急了,“我心裏就是咽不下這口氣,父皇身體日益轉好,如今太子得勢,哥哥何時可以坐上儲君之位?我等不了。”
苗疆與逍遙國和親,成為了逍遙蕊心中的一根刺。
“母後收到消息,和親之事,推遲了。”逍遙皇後噙著笑意,“你就安安分分地回宮等消息,今夜先不要去養心殿問安了。”
逍遙蕊心中欣喜不已,“消息準確嗎?為什麼要推遲?”
“聽話,你先回宮,母後先去看看你父皇,餘下之事,明日再說。”
“好。”逍遙蕊如同吃了一顆定心丸,轉身離開。
此時,文萱和梅開芍出了皇宮,登上了馬車。
“開芍,以後你入宮,可要小心皇後。”回去的路上,文萱細心地叮囑梅開芍,“她就是一個披著羊皮的狼,手段陰著呢。”
“我自會小心。”對於文萱的叮囑,梅開芍沒有多問,聽逍遙皇後的話,文萱前往塞外生活,想必有一段淵源。
“不提她們了,心煩。”文萱不耐地皺了皺眉,“皇上請你去養心殿,難道真的是為了看病?”
“皇上舊疾發作,恐怕挨不了多長時間了。”梅開芍據實說道,逍遙無雙已經將消息封鎖,她相信文萱為人,所以不打算隱瞞。
“怎麼會?之前不是說治好了嗎?”文萱神色凝重,連梅開芍都束手無策,可見事態有多嚴重。
這就是梅開芍苦惱思慮的問題,逍遙皇的病,一直是她在看。前些日子病情剛出現好轉,今日一場暗殺,就將逍遙皇的舊疾給嚇出來了,世間哪有這麼荒唐的事……
“開芍,逍遙國的天,怕是要變了。你住在太子府,終究不是良策。不如你搬入將軍府,與我們也好有個照應。”文萱提議道。
“不必,我過些日子便會離開逍遙國。”梅開芍拒絕文萱的好意,她不想卷入朝廷漩渦,隻想找一處僻靜之地,專心鑽研醫術。權與勢,她不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