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開勺發現,她與慕容寒冰相識這麼久,好似從未看透他。
闖冥界,七魂鈴,哥圖山,莫亡陵……這一切的一切,看似巧合,但又不是巧合。
“是不是他送給你的?”見梅開勺越發蒼白的臉色,沈清歌很快便聯想到了那個擁有神魔血脈的男人,慕容寒冰。
“沈少主,別忘了你我之間,隻是盟友關係。那是我的個人隱私,恕我無權奉告。”沈清歌的關切,梅開勺承受不起,無論最壞的結果是什麼,都與他無關。
沈清歌滿腔的怒火,轟的一聲爆炸開來,他用力扯住她的手,慍怒道:“七魂鈴的鈴鐺一旦全部破碎,鎮壓的妖魂從肉體中剝離出來,你的命就沒了。你知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你會死。”
“是嗎?”梅開勺嘴角蔓延出苦笑,她本就是一縷寄居在這具身體裏麵的異世界遊魂,雲苒與她同命相連罷了。雲苒魂魄剝離,這個世界,就再也沒有梅開勺這個人,準確來說,就再也沒有馬丁一媚。
如果能以這種方式回到新世界,也沒什麼不好。
沈清歌的心,漸漸沉入穀底。她不在乎自己的生死,漠然的反應,就像是一個看透紅塵的看客,這個世間,已經沒有她在乎的的東西了。
試問一個連生死都不顧的人,還會在意什麼?
有些問題想通了,梅開勺的心裏,總算好受了一些,抬眸看過去,前方的景致一覽無遺。一座白色拱橋延伸到河岸的另一頭,岸邊是一片豔紅的花海。那抹紅,紅似血海,深深地刺疼了梅開勺藏在深處的記憶。
梅開勺情不自禁地甩開沈清歌的手,邁步走了上去,遠方似乎有一股魔力,在召喚她。
“開勺!”沈清歌惶急地想要追上去,卻被一堵無形的氣牆擋住了去路,他隻能眼睜睜地站在一旁,看中的梅開勺的身影,逐漸化成一個黑點,最終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之內。
招引下的雷霆電閃,拿那堵無形氣牆毫無辦法。
“該死的!這到底怎麼回事?!”沈清歌一掌拍碎了手側的石山,他到底要怎麼做,才能進去。
餘光一瞥,看見遠處飛來兩抹身影,待看清楚來人,沈清歌立即甩出了幾張高階雷暴符,瞬間,劈天蓋地的雷閃朝著那兩抹身影劈了下來。
“你是誰?”雲卿冷聲質問,看著突然出現在他們麵前的暴戾男人,她亮出了佩劍。
“滾開!”沈清歌聲音低沉如水,壓根不把雲卿放在眼裏,“不想死,就滾遠點。”
他從來不會憐香惜玉,但梅開曬卻是一個例外。正如沈清歌覺得自己一生,不會愛上任何一個女人,可梅開勺就成為了打破他原則而存在的一個人。
沈清歌性子比較死板,凡是他認定的事,一定想法設法去做得更好。
“她呢?”沒看見梅開勺的身影,慕容寒冰皺緊眉目。
“嗬,你還會關心她的生死嗎?”沈清歌繞過雲卿,一把拎起慕容寒冰的衣領,“你明明知道七魂鈴的凶險,為什麼還要讓她將那麼危險的東西,戴在身邊!”
“這與沈少主無關吧?”慕容寒冰的聲音冷若冰霜,他輕輕一彈,就把人輕而易舉地推開,“沈少主想要的東西,恐怕沒有機會拿到了。”
“你!”沈清歌滿眼殺意,但見銀光一閃,他的身後,出現了一把冰質長劍。
“冰麟?!”雲卿看著沈清歌的目光,頓時變了。冰麟是上古神劍,這個男人不過是一介肉體凡胎,為何能征服一把神劍。
如果說弑神劍是魔界邪劍,那麼冰麟劍就是正義的化身,它屠殺的便是世間的邪魔外道、
沈清歌的前世,到底是哪位仙靈!
雲卿沉睡了千年,沉睡之後上界發生的事情,她無從打聽。她走南闖北,就連民間傳說,都未曾有過關於上神界的傳言。
察覺到自己的主子有危險,弑神劍便自己從慕容寒冰的眉心,祭了出來,紅銀兩道光束發生碰撞,茲起激烈的電光。
光亮照耀在肌膚上,灼熱火辣,雲卿咬緊牙關硬扛著,她的掌心飛出一枚綠葉,對著沈清歌的心口,飛速地刺去……
不管是誰,今天若是擋了她的路,都該死!
雲苒!梅開勺!為什麼所有的人,都圍著她轉。
沈清歌冷漠一瞥,那一片綠葉頃刻間化作雲煙,長袖一揮,雲卿的身體像斷線的風箏,撞在了氣牆上。
刹那間,她的身形就沒入氣牆裏,撞在拱橋的石雕花上。嘴裏噴出的血,淌進了石雕花裏,耀眼的紅光,倏然間光芒萬丈。
一朵朵盛開的紅蓮,開滿了雲卿的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