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明顯露出驚喜的表情,千恩萬謝地接過了玉佩,雖然他不清楚梅開勺的實力究竟強悍到了什麼地步,但是能夠打敗金級武者,拿到比武大會的冠軍,在小五眼中已經是難以企及的高度了。
梅開勺這才將視線從小五的臉上抬起來,和周達對視。
大陸第一煉器師……居然就甘心棲息在這樣的小地方,隱姓埋名,也不讓小五在外人麵前稱呼自己師父,這其中顯然有什麼淵源。看似平凡的小五也絕不會這麼輕易就被周達收為徒弟,他們身上必然藏著些什麼。
梅開勺收回視線:“那便告辭了。”
兩人的行李並無多少,趕路倒也輕快,梅開勺特意挑了較為偏僻的小路,清瑤化為原形,青色妖獸背著梅開勺一路狂奔,終於在天黑之前找到了一家生意涼薄的客棧,梅開勺才拿著銀子要了廂房,轉身卻對上一雙熟悉的眼睛。
兩人齊齊愣在原地,末了還是程度率先反應過來,唇角揚起一絲笑意:“還真是是巧,沒想到又在這裏碰見了。”
梅開勺沒答話,她已經從南城人口密集的中心一路行至人煙稀少的城郊,程度身為程家大少爺,卻忽然出現在這個地方,若說真是“巧合”,她打死也不相信。
程度看著梅開勺隻是冷著一張臉越過自己走上了木梯,輕笑了笑,從懷中摸出一點碎銀錢放在櫃台上:“要一間和剛才那個小姐相近的廂房。”
“好嘞!”
店小二見程度出手闊綽,自然也喜上眉梢,趕緊替程度安排好梅開勺隔壁的廂房。
程度才提劍回到廂房,閉眼盤腿坐在床上吐納修煉,門口忽然想起窸窸窣窣的響動,程度心頭跳了跳,麵上卻沒有露出半點破綻,隻是悄悄放出了神識,仔細觀察著周圍的氣息浮動。
果然。
程度的嘴角掀起一絲微不可查的苦笑,這麼快就找上門來了?
“確定了吧?”門外,一名看上去隻是普通馬夫打扮的人壓低聲音道,紙窗已經被口水潤濕,悄悄弄破了一道口子,依稀可以透過這小孔觀察到屋子裏的情景。“別弄錯了,畢竟這回沒法用身份來壓,要是沒完成夫人的指示……”
“錯不了的!我在程家的時候就見過他幾回,金級武氣和這副樣貌,這小小南城如何找得到第二個?我們也追了這麼遠了。”
“金級?我也才突破到金級不久,怎麼回事?這如何鬥得過?”那人的聲音驀然變了,才拔高了一些,便意識到自己二人現在是在門外竊竊私語,連忙又壓了下去。
“無妨,在比武大會上他才被公孫家的打成重傷,現在別說是金級,連木級的實力都未必能發揮得出來。”那人的聲音很是篤定,另一人也沒了聲響。“隻不過現在光天化日,動手還是太過紮眼,還是等到夜深些再謀劃,我們且在旁邊住下,也好觀察情況。”
腳步聲便向著一旁的廂房去了,程度緩緩撐著身體從床榻上爬起來,吐出一口濁氣,眼底精光閃爍。
他這些年在外飄蕩,有時直接棲息於山野之中,自然是練就了一身躲避預警危險的本事,別說是現在清醒著,就是輸水了,察覺到周圍有什麼異響危險,大腦都會迅速清醒過來。
終於熬到入夜,客棧前喝醉談天的大漢也陸陸續續沒了聲音,小二在桌椅之間遊走,收拾起殘局的聲響碰撞進程度的耳中,其中一聲腳尖踩在木地板上的聲響,卻被他清晰捕捉到了。
程度當即下床,想也不想便推開門,在黑暗之中摸索到了梅開勺的房門,才悄然推開門,脖子上便猛地一涼,借著紙窗外依稀透進來的月光低頭一看,一把閃著寒光的劍刃已經橫在了自己的脖子上,梅開勺臉色冷然:“是你。”
程度撓了撓頭:“你先將劍放下。”
梅開勺冷哼一聲,將他鬆開,轉身坐回床榻上:“你深更半夜的,來這幹什麼?”
程度不是傻子,原本實力就不及她,現下又身受重傷,梅開勺也不認為他是見色起意,想要偷溜進來對自己做些什麼。
“你這把劍倒是不錯,從哪裏弄來的,比你在比武大會時候用的那塊破銅爛鐵強了不知多少倍。”程度沒有直接回答梅開勺的問題,含糊著想轉開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