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勝勾起一個詭異的笑容。
“那我便先行告退了。”
男人見到這樣的場景,起身朝著公孫勝行了禮,便大步走出了大堂,知道看著男人的背影逐漸在視野中消失,公孫勝才轉過頭,朝著身後喚了一聲。
“翎兒。”
公孫翎從屏風後走出,走到公孫勝跟前。
“翎兒,這次有件很重要的事情交代給你。”
公孫勝眼底寒芒閃動,壓低聲音不知和公孫翎說了些什麼,後者淡漠地點了點頭,便提起長劍離開了大堂。
青宗。
梅開勺來到大堂時,盧秀等人已經坐在那裏了,三人臉色都不大好看。
“怎麼了?”
梅開勺拉著清瑤找了個位置坐下,才有些茫然地問程度。
興許是梅開勺打破了先前沉默的氣氛,盧秀緩和了些臉色,盡量扯出笑意:“早上有弟子來報,說是守衛宗門的弟子被人襲擊,三死五重傷,看來人的服飾似乎是玄宗的人。”
“玄宗?”梅開勺對這個玄宗還是有些印象的,畢竟不久之前和慕容寒冰用傳聲玉對話,慕容寒冰曾告訴她玄宗與公孫家有著不小的淵源。
倒是也沒聽程度說過玄宗與青宗有什麼不和,這樣突然出手襲擊……
“將大家叫來,為的就是商議接下來應該如何應對,玄宗近日動作頗多,聽聞似乎也對血宗出手,惹怒血魔,將他玄宗的弟子殺了不少,兩大宗門近日就要開戰。”盧秀的語氣比平日嚴肅冷漠了不少,在場的眾人麵麵相覷,也都知道這些事開不得玩笑,“我本意不想插手兩個宗門之間的爭鬥,但這種事——”
四大宗門互相競爭牽製已經數百年的局麵,兩個宗門都對青宗出手,似乎有意將青宗卷入這場爭鬥中,青宗怕是撇不幹淨關係,就算袖手旁觀,也難免在兩宗門戰後不會成為下一個犧牲者。
“雪山派那邊是什麼態度?”
沉吟了許久,陸穀終於開口。
“我也派人去問了雪山派的雪蘭聖女,但聖女給出的答複是,若非必要,雪山派不會插手其中。”盧秀歎了口氣,“青宗本與雪山派也沒什麼交情,雪山派本就隱世而存,鮮少參與宗派鬥爭,又怎麼可能對我們伸出援手。”
“宗主,血宗使者想見您一麵,現在正在門口候著。”
忽然從門口進來了個青宗弟子,垂首對著盧秀通報道。
梅開勺多看了他一眼,莫名覺得這名青宗弟子她先前似乎在哪個並非是青宗的地方見過,有些眼熟,但一時之間竟然也想不起來。
“讓他進來。”
盧秀看了眾人一眼,似乎有些驚訝,血宗使者很快便被弟子領到了大堂,才見到盧秀,便要恭敬地躬身行禮,被盧秀抬手製止。
“不必如此麻煩,貴宗有什麼事,請直說便是。”
劉鋒抬起頭來,目光在在場的人身上快速掃過一圈,隻在目光觸及梅開勺的刹那從眼底流露出輕微的詫異,但稍縱即逝:“我宗宗主聽聞玄宗也對貴宗門出手了,便特意派我來此,意欲請青宗在這次的宗門大戰中助我血宗一臂之力,一同將玄宗擊退!”
“還真是敢說!”盧秀還沒開口,程度便已經冷哼一聲,開口嘲諷,“先前抓我青宗弟子,又以此要挾我宗主以己身換取那些弟子的平安歸來,等到大難臨頭了,卻想到第一時間來向我玄宗求助,真當我玄宗沒有半點脾氣?”
“程度。”盧秀有些責怪地看了他一眼,示意他不要繼續說下去了。
劉鋒被程度的話噎了一瞬,但很快便開口反駁:“確實,往日是我血宗教導弟子不嚴,才有了些紛爭矛盾,但眼下玄宗的目標可不止於血宗,既然玄宗已經對青宗出手,等宗門大戰一結束,遭殃的必然是青宗。這其中的利害關係,還望宗主多考慮考慮。”
盧秀沒有答話了,一雙黑眸若有所思地盯著劉鋒。
梅開勺偷偷瞟了一眼陸穀此時的神情,後者正低著頭,似乎正在思考問題,陰影擋住了他臉上的神情,梅開勺隻能很快又收回了目光,觀察著盧秀的反應。
“好,這件事我答應了。”
盧秀終於抬頭,對著劉鋒道。
“盧秀!”
程度一急,幹脆直接當著劉鋒的麵喊了盧秀的名字,收到後者帶著些許警告意味的眼神,才訕訕閉了嘴,但還是一副心有不甘的模樣。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但和昔日的敵人並肩作戰,比起宗門的存亡,當然是後者更為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