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睿驚呆了,這“傀儡翁”的破壞力簡直聞所未聞,父君跟母後又怎麼招架得住?
他剛想勸倆人回來,就見梅開芍重新提起她那把長劍,足尖一點,輕飄飄地踩著“傀儡翁”的腳踝迎了上去。
才幾天沒見,對方的修為卻大有長進,一招一式皆行雲流水,既能劈山倒海,又能逐浪飛花。
周遭的空氣越來越灼熱,像烈焰岩漿吸進肺裏,連呼吸都是滾燙的。
梅開芍後背冒出一層熱汗,她專心致誌對付著“傀儡翁”,慕容寒冰和慕容睿也不閑著,一左一右朝著李鍾四麵夾擊。
“我勸你們還是放棄吧,明知道這樣隻會增加傷亡,何苦還要執迷不悟呢?”
李鍾一邊躲閃,一邊還在循循善誘。
慕容寒冰麵沉似水,一掌揮向李鍾肩頭,慕容睿緊跟其後,父子二人默契十足,短短片刻功夫,就將李鍾逼退十丈有餘。
慕容寒冰道:“睿兒,快去協助你母後,這裏我一人足矣!”
慕容睿有些猶豫,可一看梅開芍被四麵八方趕來的“傀儡翁”團團圍住,頓時也不再糾結,拎著武器就直接飛身而上了。
梅開芍擦了把額間冒出來的細汗,方才幾招相當於熱身,她現在能明顯感覺到體內的那股修為正在與自身經脈融會貫通。
這是個值得慶幸的好事。
她一個側身,再度躲過“傀儡翁”的襲擊,這玩意兒雖然體積龐大,給人一種強烈的壓迫感,出招速度卻並不快。
且因為四肢僵硬,有種一頓一頓地凝滯感。
這樣的速度對於其他人而言,或許稀鬆平常,但對於修為功法都有了翻天覆地變化的梅開芍而言,著實上不了台麵。
她握著劍柄,劍身迎麵向上一擋,明明隻是平平無奇的防禦姿勢,那笨拙的“傀儡翁”卻好似跟她較上了勁兒。
兩道靈氣互相碰撞,最終梅開芍仗著修為優勢,輕而易舉將頭頂那隻手臂震開了!
而後她身影一閃,再度衝了上去。
淡薄的天光下,她形似鬼魅,身體頃刻化作一道殘影,神不知鬼不覺繞到“傀儡翁”胸前。
梅開芍眉目清冽,薄唇輕啟,吐出一連串咒語,緊跟著長劍刺出,帶出劈波斬浪氣吞萬裏的氣勢!精準而無誤地捅入了“傀儡翁”的心髒!
那高大的身軀在灼熱的疾風中晃了晃,似乎是不堪重負,“砰”一聲轟然倒地,在坑坑窪窪的地麵砸出一個人型大坑!
慕容睿驚呆了,他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有那麼一瞬間,他幾乎要懷疑眼前的這個母後是個假的。
梅開芍沒給慕容睿思忖的時間,果斷的拉了他一把:“去,幫母後把那些‘傀儡翁’引到一起。”
慕容睿:“這能行嗎?”
他還有些沒反應過來,直到梅開芍拍了他一掌,正好讓他避過“傀儡翁”的偷襲,道:“能行,趁早毀掉這些東西,救你妹妹要緊!”
說話間,她偏頭看了眼不遠處的慕容寒冰。
李鍾已經被他完全製服,梅開芍想了想,連忙從懷裏掏出一根捆妖索。
顧名思義,捆妖怪用的,魔物也一樣,而且捆的相當結實,不容易散開。
夫妻多年來鍛煉出的默契自不必多說,梅開芍才把銀環扔出去,慕容寒冰就仿若有感應似的偏過頭。
他接過銀環,還不忘露出一個賞心悅目的微笑:“我接住了。”
正是危機關頭,打情罵俏未免顯得太過浮躁,梅開芍隻匆匆地點了個頭,將所有的思緒凝結成一線,朝著剩餘的十一個傀儡翁揮去。
接下來便順手許多,不過一盞茶的功夫,剩餘的傀儡翁死的死,殘的殘,全部被梅開芍清理幹淨了。
她拎著劍,徑自朝李鍾走去,刀刃橫架在他脖子上,冷聲道:“悅兒在哪裏?趕緊把悅兒放了!”
李鍾一聲不吭,想是被活抓的經曆讓他覺得丟臉,因此不想說話。
梅開芍:“不說是嗎?你以為你不說,我便會放過你嗎?”
她橫在對方脖子上的刀刃霎時便緊了兩分。
一旁的慕容寒冰趕緊道:“阿芍,此人留著還有用,先別著急解決。”
他想了想,又道:“李毅仍舊在我們手上,李響雖然跑了,但是他不會不管他的兒子。”
“隻要我們以李毅相逼,他不可能不現身,早晚會出來的。”
“何況悅兒身邊還有李將,那麼多的將士們都在,她自己也是個修行之人,你不要慌,我們有的是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