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婉被吳佩芬一帶回去,就關了起來。
吳佩芬怕她再度出逃,將房門窗戶都拿木條子釘住了,隻一個小窗戶送了一晚上的飯菜來給她。
孟婉未接,抬手就給打了出去。
一見方臉走了,吳佩芬又原形畢露。
她站在外邊冷笑:“你不吃也不打緊,橫豎明天早上你表哥就會來接你,遲早是一家人,三媒六聘這等俗禮也不急辦,到時與你嫁妝一道送過去,也無甚要緊。”
孟婉痛罵:“什麼表哥?那傻子也配!”
吳佩芬笑:“配不配,可由不得你。”
“你敢拿我去填你吳家的窟窿,我發誓,定叫你吳家雞犬不寧,你試試!”
吳佩芬冷哼:“你當我在乎你死活,隻要你的嫁妝抬了過去,是死是活,隨你大小姐的意。或者,我還能送你一程。”
說完,陰嗖嗖的笑了幾聲,讓人把送飯的小窗也給釘死。
孟婉見著那最後一道光消失,又氣又急,不停拿手拍著被釘死的門:“吳佩芬你放我出去!吳佩芬!”
然而回她的隻是高跟鞋咯吱咯吱遠離的聲音。
孟婉手拍得火辣辣的疼,手腕發麻,三四月的天,她冷得如墜冰窖。
身體無力的順著門板滑落下來,眼眶漲疼到極致,竭盡全力的反抗之後,卻是再一次陷入死路的深淵。
不隻是大難臨頭的恐懼,還有一次次掙紮卻墜落之後的麻木跟絕望。
到這一刻,孟婉終於不再將希望寄托在她那除了吃喝嫖賭,再無一事上心的父親,不再勸告自己原諒他因母親的離開而墮落。
她恨他,恨這個家,恨自己為什麼要生在這樣一個家庭裏,為什麼無法逃脫這樣一個畸形可怕的家。
孤冷讓她無法安眠,外邊一點兒聲響,就令孟婉驚醒過來。
隻聽到外頭腳步聲嘈雜,來來往往裏人聲紛亂急切,像是發生了什麼大事。
孟婉本精神不濟,這時腦袋一下清明起來。
如果是吳佩芬娘家那個傻子來接她,必定不會是這樣大的陣仗,出了什麼事?
難道是哥哥.......
孟婉心急起來,用力拍打著門扉:“開門!開門放我出去!”
她唯恐疼愛她的哥哥為救她,跟吳佩芬對著幹,中了吳佩芬的圈套。
孟婉心急如焚。
這時,被釘得死緊的房門被人從外一斧頭劈開,陽光驟然照射進來的時候,孟婉眼睛被刺得下意識眯起,抬手擋在額頭上。
就見著她逃出去尋了半天都未見著的父親出現在麵前。
孟婉眼眶頓紅,剛想開口,卻見她父親不如平日裏那樣體麵倜儻,一頭短發耷拉在腦門上,臉頰左右是血紅的印子,脖子上有一道勒痕。
他眼神閃躲著瞧了孟婉一眼,視線並未在她身上停留,轉過身,頗有些卑弱道:“這就是我女兒,趙先生覺得怎樣?”
孟婉順著他視線看過去,驀對上一銳如刀刃,毫不掩飾鋒芒的雙眸。
居然是救過她的男人!
可現在,這眼神十分淩厲,令人不由的生出一種畏懼來......而且,父親的意思是……
孟婉猛的一怔,杏仁兒眼睜得大大的,探究的審視眼前的男人。
那男人卻將視線收了回來,側首跟父親道:“果然是個漂亮的女學生,這買賣不虧。”
孟婉心“咯噔”往下一沉,她急看向父親:“爸你做什麼了?他這話什麼意思?”
孟德心虛,不敢正麵直視女兒的雙眼。,“小婉,這是你未來的夫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