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
忽聽到一聲震喝。
便像是被定住了一般,所有人都朝著那道聲音看過去。
吳佩芬手腕一痛,她將要紮到孟婉與孟繼成雙手的那把剪子被人從半空中奪了去。
吳佩芬定睛一看,是個方正臉,模樣陌生的年輕男子。
她很肯定,自己是不認得這個人的。
“你是什麼人?誰讓你進來的?你知道這是什麼地方?給我滾出去!”
吳佩芬一連幾分,疾聲怒喝。
那男子掃了吳佩芬一眼,又將目光垂下。
孟婉未來得及看清楚來人的相貌,她隻聞得聲音匆匆一瞥,察覺到抓著她的人手下力道頓鬆,她慌忙掙脫出來,哭著爬過去,抱住她兄長。
孟繼成因那條被吳佩芬砸到的腿疼得厲害,整個臉,連著嘴唇都是煞白煞白的,滿頭滿臉的汗,也不知是被那些人拖拽時掙紮出來的,還是因為腿腳疼得厲害而冒出來的冷汗。
孟婉哭著低聲問:“哥,你怎麼樣?你腿怎麼樣?疼不疼?”
孟繼成怕妹子擔心,隻搖著頭說“沒事”。
“這是什麼地方?要不是那門口掛著匾額,我還真要不知道。這小小一個孟家,竟還做著毆打子嗣,欲下殺手的惡事!”
那男子厲聲喝道:“這位女士,你在內動用私刑,知不知道趙大帥前不久才剛頒布法令,嚴禁任何人動用私刑,違反者,先逮到軍營裏去吃一輪軍法!”
吳佩芬當然知道,但趙大帥可是死了的,再說他們越州離著金陵還有段距離,趙大帥的命令警察局發布歸發布,這地方上還不是歸警察局裏的說了算?
這人也不知道哪裏冒出來的,吳佩芬正當在興頭上,哪裏容得別人來阻斷她的好事?當下就道:“你也曉得趙大帥說的動用私刑!這可是我家裏的兩個小孩子。我是他們的媽,當媽的教訓孩子,難道也在私刑之列嗎?你少給我在這兒裝模作樣,多管閑事!你闖到我家裏來,我還沒有拿你是問!”
她一扭頭,橫掃了一遍左右呆站著的人,喝道:“我要你們過來幹什麼吃的?把人給我轟出去!”
誰知邊上的人還未有什麼動作,卻見那人身形一閃一晃,動作顯的是有底子的,轉瞬間就把人疊羅漢似的給堆疊著,都給丟到了角落裏。
吳佩芬一看,這是來了一個不好對付的,當即計算著,便要往後跑。
那人上前,腳一抬,手裏拾了一個剛才被吳佩芬摔裂了的花盆碎片,朝著吳佩芬後腦脖就是一記,吳佩芬當即便跟個死屍似的仆倒在地。
孟婉和孟繼成得救,兄妹倆端得狼狽,倚在一塊兒跟那人道謝。
“我姓劉,兩位暫且叫我小劉罷。”
那人先看了孟繼成一眼,又轉向孟婉,很畢恭畢敬道:“孟小姐見諒,是我來晚了,叫您受驚,請您跟您兄長與我一道上車,先生就在車站等著兩位。”
孟婉和孟繼成轉頭相視一望,彼此都是疑惑的。
孟繼成倚著孟婉,跟那人一頷首,忍著劇痛,緩聲道:“這位朋友,你口中所說的先生是......”
孟婉忽的想起趙言走時跟她說的話。
她握著孟繼成胳膊的手緊了緊,忙道:“哥,咱們跟他走吧,這位應當是趙言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