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了工作,沐念初感覺時間似乎被定格了一般,日子也過得一成不變。
這天她接到了人事部的電話,又回去了公司一趟,交接完畢之後,人事部交給她一封信。
走到公司門口的時候,沐念初掂了掂,還是拆開看了,入目是紅色的鈔票,大概有一萬左右,她歎了口氣。
抬頭烈日當空,修長的手指擋住那刺目的光線,沐念初嘴角揚了揚。
慕堯煊好歹做的不是那麼狠,至少還給了她點工資安慰,違約金什麼的也沒追究,不然她還真是又欠一屁股的債,還都還不清。
沐氏集團。
經過一個月的休整,沐氏集團也步入正軌,有了慕氏國際的支持,集團的效益也逐步上升,其餘小公司也見風使舵,紛紛向沐氏集團靠攏。
這天董事會內部召集開了個緊急會議,眾人正襟危坐,都是一臉嚴肅,許芸手中握著一份文件,示意助理每人一份,發了下去,需要各大高管舉手表決。
董事會眾人低頭掃了一遍文件,期間會議室寂靜地隻有書頁摩擦的聲音,偶爾還有幾聲驚訝歎氣,看完之後,眾人都麵麵相覷,皺眉看著文件,沉思著……
隔了許久,許芸手指敲了敲辦公桌:“各位董事都看清楚了吧?之前震威在的時候,做的這項決定我就覺得太倉促,現在拿來大家討論討論,不同意的可以舉手表決。”
許芸一身灰色套裝,頭發利索地挽起,妝容精致,幹練,完全女強人的作風,帶有威嚴的目光逡巡了一圈,她的右手邊坐著江雲宸,修長的身板挺直,一隻手摩擦著手腕的名表,低垂的眸中精光四射,觀察著各位董事的反應。
“許董,我不同意,這個計劃對於西部經濟以及集團都能帶來豐厚的收益,為了集團長遠發展,我覺得不能貿然就終止西部市場的開拓。”
“我也不同意,鼠目寸光,這麼做分明是斷了集團的後路!”說完重重地哼了一聲,臉色黑如鍋底,若不是在場都是舉足輕重的人物,隻怕他早就離場了。
這位董事的確在集團有相當重要的地位,不然也不可能說話這麼爭鋒相對。
許芸沉住氣,陰毒的目光掃了一眼那位董事,微笑道:“林董說的也對,我隻是提出來,大家表決表決。”
董事長辦公室內,許芸一進門便憤恨地將文件摔在桌子上,臉上矜持而端莊的笑容再維持不下去:“一群老古董,現在我是公司的掌權人,那些人居然還死守著沐震威生前的那一套,混賬!”
江雲宸隨後走了進來,將辦公室門關上,又吩咐門外的秘書:“別讓任何人進來,我有事情和董事長商量。”
“好的,經理。”秘書很快離開了辦公室門前。
“媽,別生氣,這結果我也早就料到了。”江雲宸自顧自往沙發上一坐,臉色也好不到哪裏去,滿麵怒容:“姓林的說的是真的嗎?當初老頭子立遺囑的時候,還有第二份遺囑我們並不知情,這樣的話,事情就糟糕了。”
“難怪董事會一直處心積慮地反對我們提出的意見,原來個個都心懷鬼胎。”
許芸的似乎想起了什麼,猙獰的臉色柔和許多:“雲宸,別擔心,這份遺囑既然我沒看見的話,那就隻能在念初那裏,我沒想到震威到死對我還是有所防備。”
“你和那老頭過了半輩子,在他心裏,還比不上一個養女。”江雲宸嗤笑,嘲諷地看著許芸:“現在呢,你那女兒也根本不認你,甚至還恨你,你心裏什麼滋味?”
“別說了,是我對不起念初,都是我的錯。”許芸掩麵,神色哀傷。
江雲宸突然暴躁起來,唰地站了起來,將麵前的玻璃桌子踹倒,‘砰’的一聲,玻璃渣子四濺,他猶如一頭暴躁狂怒的獅子,居高臨下看著許芸,嘴角帶著冷笑,目光陰鷙。
“你現在懺悔,晚了,她已經知道是你和我合謀害死了沐震威,你現在想要撇清做好人了,你想過我嗎?”
“雲宸,不是的,我沒有,我心裏隻有你這麼一個兒子,沒有其他人。”許芸見江雲宸生氣,也慌了,知道自己一時說錯了話,又趕緊表明心意。
他們現在就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她不該背棄自己的兒子。
何況這個兒子因為她受了多少苦。
“那就收起你那點同情心,我有辦法讓她簽字。”江雲宸也冷靜下來,“讓她交出公司剩餘的股份,她不是想要回來沐氏集團嗎,那好,就拿這個交換。”
許芸抬頭,眼裏有著震驚,不可置信地看著他:“你是說讓她回來?”可是她們也是費了大力氣,才將沐念初從公司趕走,現在董事會也都逐漸被他們所掌控。
若是沐念初回來,說了不該說的話,公司內部又會掀起軒然大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