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問詢讓蕭情愣了愣,她咬住了唇,感到頗為不好意思:“沒事的,昨晚你喝醉了,然後就睡著了,我隻是把你放在床上去了。”
說出這番話的時候,君閻奕正深深地看著她,雖然知道她在撒謊,但是他也沒有拆穿。
聽見蕭情的回答,慕堯煊點了點頭,看來應該是沒有什麼問題,既然如此,他也不多想了,眼下還有更為重要的事情。
離開酒店,君閻奕很快便到達了民政局,蕭情和君閻奕的車一路尾隨其後,停在了稍微隱蔽的地方。
在民政局大廳已經等候多時的藍千芙看見慕堯煊走進來,一直平靜無波的雙眼泛起了漣漪。
“雖然你來的很遲,但是還算是來了,我很高興。”
藍千芙走到了慕堯煊的麵前,抬高了頭顱,一副趾高氣揚的模樣,讓他感覺到厭惡。
“念初呢,沒見到她,我是不會去簽字的。”
一提起沐念初的名字,慕堯煊的心中便有些緊張,不是因為別的,而是他害怕看見她絕情的模樣。
“人我已經帶來了,你沒必要這麼著急吧?”
熟悉的聲音從背後傳來,慕堯煊轉頭看去,隻見橘清澤正站在門口,他的身邊跟著的正是長川雅正和沐念初。
一夜未見,卻像是一年未見,慕堯煊深深地看著眼前的人,一時間覺得心頭堵的慌。
等一會兒他就要在這個女人麵前和別的人領證了,這種行為對於自己來說簡直就是一場欺騙,然而對於她來說是一場笑話,還是一場解脫?
“你來了。”
眼神掠過所有的人,慕堯煊的瞳孔中此時此刻隻有沐念初,他深深地望著她略顯蒼白的臉頰,手指在褲兜中收緊。
“嗯。”輕輕點了點頭,沐念初有些啞口無言,她不知道說些什麼好,低垂著目光,看起來心不在焉。
看見兩人氣氛正酣,長川雅正十分不滿地皺起了眉頭,他現在可不想看見自己的準女人和別人聊天。
“喂,我說你們聊夠了吧,能不能快點辦正事,藍千芙,你一點也不著急?”
一向沉穩地他此刻無疑是失態的,橘清澤偏過頭瞧了一眼他臉上焦急地情緒,覺得有些驚訝也有些好笑,這麼多年了,他還未曾真正地見識過他的這位搭檔如此失態的時刻。
見狀,橘清澤不由得向他靠了幾步,放下語調,帶了些調侃的意味:“你就這麼著急?到嘴邊的魚你還怕跑了不成。”
橘清澤陰陽怪氣的語調不是長川雅正所喜歡的,他皺起了眉頭,深深地看了兩眼那個男人,抿緊了唇沒有說話。
他並不是著急,隻是下意識地覺得有些不安,隻想讓這件事快點結束。
“長川兄,你沒必要著急,我馬上就和煊領證。”
藍千芙心情不錯,一改往日戾氣滿溢的模樣,美麗的臉蛋上憂愁少了幾分,她側頭望向慕堯煊的臉,顯然對於這個結果十分地滿意。
聽著在場的人一唱一和,沐念初始終一字未發,慕堯煊站在藍千芙的旁邊,被她挽起了手腕,正在等待著沐念初說些什麼。
可等待的是沉默,沉默,無盡的沉默。
“沐小姐,不說句恭喜嗎?”橘清澤似乎是故意為了氣她,特意把話頭對準了沐念初,臉上帶著冷漠的笑。
“我會說的,你沒必要當長舌男吧?會爛舌頭的。”沐念初側眸不悅地掃了一眼橘清澤,眼中的防備和敵意比任何時候都來的猛烈,橘清澤皺了下眉,不明白她陡然地改變是來自何處。
見眾人有說不完的趨勢,藍千芙及時的阻止了眾人,她已經在十分努力地再克製情緒了,不想在自己大喜的日子裏暴走發飆。
“好了,你們不要一直聊下去了,就在這裏等著,我去領證。”
不管再怎麼拖延事情仍然是要發生的,這一點慕堯煊十分清楚,他知道自己已經沒法再拖延了,就算想要看眼前的人久一點,再久一點,也成為了徒勞。
轉過身,不再去奢求那雙透亮的眼睛會把目光傾注在自己的身上,他輕輕閉了閉眼,心中似乎有什麼東西碎了一地。
不敢去看這一幕,沐念初知道自己心中正壓抑著巨大地不甘,說好決裂,說好再也不再一起,可到了這種時刻,往事的積極卻在拚命地挽留著她的心。
罷了罷了,一路走來都不過是在徒生事端,隻要她能放手,一切都會回到最初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