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司年什麼都沒說就掛斷了電話,但我知道他是同意離婚的,掛斷電話之後,我給他發消息說:“約個時間我們把婚離了。”
他沒有回我的消息,不久喬薈給我發了消息。
她發了個得意的表情說:“嫂子,我哥喜歡的人來家裏了。”
喬薈一直都不喜歡我,她說這話是故意讓我心裏難受的,要是放在之前我或許會視而不見,但現在我不想再做那個受氣包。
我不想再忍喬家的任何人了,
更不想他們把我的尊嚴扔在地上踩踏。
我收起手機想了想抱著僥幸的心理問了醫生我的病情,他說治療是有效果的,但隻是增加生命長度,結果不會有什麼改變的。
所以,死是我最後的歸宿。
聽到醫生這些話心裏說不怕是假的,
但如今怕也沒什麼用了。
我帶著離婚協議書離開醫院回到家,回家之後我照鏡子看見自己的半張臉全都是疤痕,醜陋又令人可怕,連我自己都厭惡。
我扯了扯嘴角笑開,疼痛讓我趕緊收斂弧度。
我洗了個澡坐在梳妝台前化妝,隻化了半張臉,隨後換上我平時很少穿的金白色長裙,長直腳踝,那裏的肌膚若影若現很少誘人。
其實算起來我很漂亮,一張臉生的高級,身材修長,皮膚又白皙,曲靖說我整個人站在那兒很高冷,透著一股生人勿進的氣息。
可惜,毀了半張臉。
我塗上鮮紅的口紅,拿了跑車的鑰匙出門,外麵正在落雪,小區裏的紅梅爭相開放,白雪落梅,此情此景煞是好看。
我疲憊的揉了揉發沉的腦袋,帶著離婚協議書去了喬家。
我將車停在喬家門口時是管家給我開的車門,剛下車就遇上喬司年到家,管家忙替他開車門,我瞧見下車的那個男人風華絕代,舉手投足之間透著上位者指點山河的氣勢,眼底卻是一貫的冰冷。
他眸光漠然的望著我,難得問:“臉是車禍造成的麼?”
我從他身上收回視線正想說是,不巧手機鈴聲響了,我取出來看是曲靖打的,按了接通鍵走到一邊輕聲的問:“什麼事?”
“沈總,你遇到的那場車禍我抓到人了,是有人刻意花錢買通司機撞上喬爺開的那輛車,他們說花錢雇人的叫頌暖。”
頌暖,又是誰?
我偏頭看向門口,喬司年扔下我率先進去了。
他背影挺拔,肩膀寬闊,令人忍不住的想依偎。
我想依偎他,可我打心底不敢。
再說,他絕不會給我依靠。
我腦袋暈沉沉的,感到很重,像是要壓垮我的身體。
我皺著眉問曲靖道:“喬爺知道這事嗎?”
曲靖答:“他們說喬爺知道,但讓他們保密。”
喬司年是有仇必報的男人,如果他查出這場車禍是有人指使的,他一定會讓那人後悔把主意打到他身上,甚至後悔來到這個世上。
但現在,那些人完好無損不說他還讓人保密......
我將目光放在別墅裏,心裏很快猜出頌暖是誰。
我狠狠地閉了閉眼,掛斷電話進喬家大門。
客廳裏坐著四個人,其餘的三個我都認識,剩下的那個我有過一麵之緣,在那場車禍裏,喬司年毅然決然的選擇了她。
我笑了笑,主動問:“這位是?”
“她是頌暖,小名糯米,我哥喜歡的人。”
果然是她......
喬薈搶答,突然反應過來震驚問:“嫂子會說話了?”
公公也驚訝的喊我,“梨兒,你......”
我微笑,落落大方的解釋說:“我並非天生啞巴,最近受了點刺激突然好了,說起來還是要感謝這位叫頌暖的小姐......”
其他人聽不出來我的話外之音,但喬司年和這個叫頌暖的女人都能明白我話裏的諷刺,頌暖臉色我蒼白的望著我,似乎生怕我說出事情的真相,喬司年也立即喊我的名字打斷我,“沈從梨。”
語氣冷冷的,似警告又似威脅。
我笑開,步步緊逼問:“你在怕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