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停在帳篷前,樓破扶著白桑下馬,看見一直等在帳前的樓繼,兄弟兩個擁抱在了一起。白桑走過來看見一直跟在樓繼身邊的女人,想來應該就是樓繼的妻臨珂。
與漢人女子不同,臨珂沒有溫溫婉婉的模樣,倒是有一種不輸男人的豪氣,頭發高高束起,一身獸皮裙子,腰上別著一根長鞭,應該是她的武器。白桑試探的看向臨珂的臉,卻發現她也正看著自己,心一虛急忙低下頭去。
如果沒有樓破的話,白桑知道自己現在應該是樓繼的妻,臨珂一定也知道這一點,看向白桑的眼神中多了一些探尋。
“你們什麼時候生一個孩子?”一直在和樓破說話的樓繼突然一本正經的回過頭來向白桑問道。
沒想到樓繼會突然問到這個問題,白桑紅著臉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倒是樓破笑吟吟的走過來摟住了白桑的腰。
“那也要等大哥之後,父親怕是已經等不及了吧。”樓破一臉認真的看著樓繼說道。
“你啊,總是這樣。”倒是臨珂先笑了,看著樓破說道:“來的時候平鬱將軍還叫嚷著說要跟我們一起來,說是上一次你回去的時候,可是答應了他改日大戰一場的。”
想起平鬱白桑忍不住輕輕笑了一下,上一次是自己執意攔著樓破沒有讓他們比試,沒想到平鬱師父一直記得。
“的確是這樣,還請嫂子幫我轉告師父,等到下一次我再回王庭,一定和師父戰個痛快。”樓破想象著平鬱說這話時鬱悶的樣子,也忍不住笑著說道。
“不要說平鬱將軍,就是我也很想看看你是不是又進步了。”樓繼說著,抽出了腰間的刀。
看著樓破也興奮的抽出了刀,白桑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想要拉住樓破,卻聽見臨珂站在自己身旁輕輕一笑。
“最好不要攔著他們,這是他們兄弟兩個的見麵方式。”臨珂拉住了白桑的手,笑著說道。
臨珂的手很粗糙,不似尋常女人家的手。這是白桑第一次看見臨珂,雖然有些別扭但是也不好意思抽回自己的手,隻好任由她拉著自己。
關於臨珂的事情,白桑有所耳聞。她是千戎將軍之後,自幼隨父親征戰沙場,千戎王那史更是視她如己出。後來將軍戰死疆場,那史憐她無依,把她許給了自己的兒子,在當時也是一段佳話。
上一次白桑回王庭的時候,臨珂在邊境布防,所以並沒有見到。不過白桑一直對她很好奇,一個女人是怎麼能這般英武,戰場殺敵不輸男人。
“我聽說你救過阿繼的命。”臨珂拉著白桑的手,翻了過來,摸著白桑手上的繭子說:“我還在想一個手無寸鐵的漢族女人是怎麼能救得了他,沒想到公主也是習武之人。”
皺著眉想了一下,臨珂說的應該是樓繼離開禹國時候的事情,這麼一想,腦海中有出現了當時樓破被黑衣人一劍刺中的場景,不禁全身一震。
“怎麼了?”臨珂發現白桑神情的變化,急忙問道。
搖了搖頭,白桑掩飾了心中的不安,回頭看向和樓繼交手正歡的樓破,不禁覺得一陣莫名的安心。
“有沒有興趣和我比試一番?”臨珂突然問道,手已經迫不及待的握住了腰間的鞭子。
草原上的人這麼喜歡打架嗎,白桑還沒有從樓破兄弟兩個見麵就開始切磋武藝這件事上緩過來,沒想到臨珂也這樣說。
看著臨珂好像一臉期待的樣子,白桑幾乎是下意識的點了點頭,等反應過來的時候想要反悔卻已經來不及了,因為臨珂的鞭子已經直奔額頭而來。急忙翻身躲避著,白桑抽出了腰間的劍招架著臨珂的攻勢。
一直跟在一旁的木左倒是一副完全見怪不怪的樣子,要知道這兄弟兩個和臨珂都是千戎的高手,能看到他們同時出手可是十分不容易的事。
鞭子如銀蛇纏住了白桑的劍,拉著白桑近了身,臨珂的左手抽出了匕首,幾乎是同時,白桑袖劍出手,抵住了臨珂的匕首。
沒料到這樣一招竟然完全被招架住,臨珂看向白桑的不禁眼神中多了欣賞,鬆開了鞭子。
“再打下去我怕等一下阿破會生我的氣。”臨珂看了一眼還在那邊和樓繼打得正歡的樓破說道:“你和那些漢人不一樣,怪不得阿破會那麼喜歡你。”
小臉瞬間又紅了起來,白桑收起了武器,不好意思的低著頭沒有說話。來之前臨珂還在想著這個原本要嫁給樓繼的人會是什麼樣,以為會是一個刁蠻的漢人公主,沒想到卻是這般模樣,不禁輕輕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