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旦(二)(1 / 2)

屋子裏的東西一件一件的被擺了回來,薄衫倚在剛剛修好的窗戶上看著滿屋子的物什。這些東西大部分都是樓鳴送的,薄衫不知道樓鳴在想什麼,也不想去揣測。

其實薄衫很清楚,以樓鳴的武功可以輕易的殺了自己,但是他沒有。樓鳴向薄衫借了她的這塊地方,以自己為餌,吸引殺手出來殺他。而樓鳴給薄衫的許諾,就是事成之後,幫她找一個人。

“喜歡嗎?”樓鳴靠在門邊看著薄衫問道。

“公子送的東西,自然喜歡。”薄衫眼眉一挑,風情萬種的說。

這個人還不知道什麼身份,看身手像是江湖人,隻是江湖遊俠一般都不會有這個財力,莫不是什麼江湖世家大族,跑到墨燕城這種地方來體驗生活了。這麼想著,薄衫避開了自己的目光,坐在了桌前。

茶端到嘴邊,薄衫想起了昨夜樓鳴說的話。和他合作自己確實不虧,而且即使自己殺了他,那些看見自己和他一起的殺手也會繼續滅口,倒不如幫幫他,讓他把那些殺手都搞定了再動手也不遲,況且以自己的武功,也絕對不是樓鳴的對手。

唇邊又勾起了一絲笑意,薄衫不傻,她本就不是什麼良家女子,在墨燕城混得久了,什麼時候硬什麼時候服軟薄衫都清楚的很。

“我今天晚些時候會來,你先休息吧。”樓鳴說完,從窗戶跳了出去。

這裏是二樓,雖然一般練武之人都摔不死,但是薄衫還是有點驚歎他的輕功,竟然連一點聲音都沒有聽到。蒙自和安武兩個人早早的等在了樓下,看見自家主子出來趕緊迎了上去,樓鳴揮手示意他不要說話,兩個人左拐右拐拐進了一條小路裏,樓鳴才放心下來,向後看看,沒有人跟蹤他們。

“已經查到是誰了,禹國的邊陲蕪城的太守。”蒙自壓低了聲音說道。

眼珠一轉,樓鳴的腦子裏迅速思考著這些天發生的事情,一個禹國的太守不可能無緣無故要殺他,無論是以那種身份,自己都從來沒有和禹國朝廷的人打過交道,那麼就肯定不會是什麼私人恩怨了。

信步向前走著,樓鳴聽著市井之人的家長裏短,隻言片語落入樓鳴的耳朵,樓鳴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麼。

半個月以前,千戎將軍渠氏一族慘遭滅門,數萬大軍埋屍北境,說起來,倒是離千戎挺近的。而早在渠氏被滅門之前,樓鳴就已經接到消息,這是由於朝內兩位皇子奪權而出現的犧牲品。不過這是他們千戎的事情,樓鳴自然是不想多管。

如果是因為這個,那麼可能也就說的通了,不過隻是一個小小的太守,是不可能有那麼大的本事知道自己是誰,也不可能花的起重金去請殺手,恐怕這背後是有什麼其他大人物的支持。

“公子?”見自家主子若有所思的想著什麼,蒙自輕輕的叫了一聲。

被喚回魂來的樓鳴淡淡的看了一眼自己身後的隨從,安武是被自己撿回來的孩子,一直對自己忠心耿耿,而蒙自更是從小就跟著自己,絕無二心。

“散出消息去,就說玉樓堂堂主要在墨燕城住一段時間。”樓鳴笑著說完,徑直的向前走去。

前麵的一個小小的玉器鋪子裏有一個碧綠的鐲子,樓鳴突然想起了薄衫的舞姿,倒是有了一些興趣。幾步上前端詳起來,蒙自和安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隻能呆呆的站在一旁。

“公子好眼力,這是本店成色最好的一個鐲子,要是送給心上人是最好的選擇。”老板看見有一個看起來是一位公子哥一樣的人進來,急忙迎了上去說道。

心上人,樓鳴唇角勾起了一絲嘲笑,隻不過是一個青樓歌女罷了,不過是難得達成了共識,想要獎勵一下她罷了。二話不說的付了錢,樓鳴把鐲子揣入了懷裏,臉上帶上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走出了小店,後麵的兩個人完全不知道主子怎麼了,急忙的跟著他走了回去。

絲竹聲聲入耳,紙醉金迷難消。樓鳴坐在二樓的欄杆上,倚著身後朱紅色的柱子,看著外麵的夜空。

“公子今天怎麼來的這樣早。”薄衫盛裝從外麵走進來,看見樓鳴直接走了過去,環住了他的腰。

“想著你的舞,忍不住就來了。”樓鳴摸著薄衫的小手,回頭溫柔的對她說道。

一邊說著,一邊把鐲子從懷裏拿了出來,戴在了薄衫的手腕上,薄衫微微一愣,抬起頭詫異的看著他。

“公子可知,送鐲子在中原是什麼意思?”薄衫一邊撫摸著鐲子,一邊笑著看著他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