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從穀晉鵬口中聽到涉案金額是二十萬的時候,我雖然嘴上鎮定,但在心裏卻是泛起了一陣滔天巨浪。
因為這絕對不是一個小數目,要知道,坎杖子為了脫貧致富發展核桃種植,這麼大一個項目,總共也就花了不到二十萬而已,再打一個比方,按照遼源市最繁華的市中心住宅樓均價四百一平來計算,那麼這筆款項足足可以買下整整五百平!
所以說劉曉玲涉及到這麼大一個案件,除了像薑雨薇這樣家世背景的人,我實在想不出來還有誰能救得了她。
“我隻能說,我可以試試。”薑雨薇略顯為難的點點頭,不過最後還是答應了我。
“謝謝!”
我對著薑雨薇感激道,其實我也知道,但凡像她們這樣的大家族,在某種情況下比常人更講究利益的交換,幾乎從不會做那些費力不討好的事,尤其對於薑雨薇來說,劉曉玲完全是一個不相幹的人。
“跟我就不用客氣了。”
薑雨薇搖了搖頭,然後猶豫了一下,咬了咬嘴唇,這才用有些複雜的語氣問我道:“可是劉曉玲都這樣背叛你了,你為什麼還要幫她?”
被薑雨薇這樣一問,我頓時語塞,可以這麼說,以劉曉玲的所作所為,落得這樣一個結果,說不好聽點,叫罪有應得都不為過,依照我嫉惡如仇的性格,這根本就不值得我半分同情,但好歹她也是我女朋友,而且又把冰清玉潔的身子給了我,我不可能就這樣眼睜睜的袖手旁觀。
“就算是把我欠她的,都還給她了吧。”
我苦澀的笑了笑,道:“總之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我們兩個想要繼續已經是不可能了,所以如果能這樣恩斷義絕的話,我也會少了不少愧疚和心理負擔。”
“那……我盡力吧,你也知道,這樣一個案子,涉及的金額這麼大,縣紀委也不可能在調查清楚之前就輕易下結論,況且我們現在也還不知道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劉曉玲到底是主謀,還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那個叫王勇的利用欺騙了,我們都不得而知,所以我也不能給你什麼保證。”
薑雨薇歎了一口氣,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在聽到我這樣說完之後,她的眼神中似乎是閃過一抹喜色,不過最終她還是看了我一眼,語氣認真道:“而且我也沒有太大的把握說服家裏,我……我的意思是說,如果最後的結果不能讓你滿意,你……我希望你也不要怪我才好。”
“怎麼會。”
我再度搖了搖頭,劉曉玲涉及的這個案件是什麼性質,我身為半個當事人顯然比薑雨薇更加清楚,可以說,如果她真的犯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薑雨薇能幫的忙其實很有限,不過在潛意識中,我覺得劉曉玲之所以做出這樣的事情,那肯定有她不得已的苦衷。
這並非是信口雌黃,論起家世來說,劉曉玲的確是比不上薑雨薇,但相對於普通人,她的家庭條件絕對是令人羨慕的存在。
金莉莉私下裏也曾經很隱晦的透露過,劉曉玲家不管怎麼說,百八十萬還是有的,而且從她平常說話時透露出的信息來看,她父母既然為了彌補愧疚,從小的時候就舍得給她請四個保姆,這絕對是平常人難以想象的,甚至劉曉玲剛剛來湘雲工作,他父親就為她置辦了一處房產,這怎麼看也不像是個差錢的主兒,為了二十萬而冒險把自己搭進去,我覺得劉曉玲沒有那麼傻。
薑雨薇一聽我說不會怪她到時候辦不好,這才露出了幾分笑容,和我說了一會話,她就說事不宜遲,得馬上回縣政府大院打電話跟家裏說一聲,然後又說晚上再來看我,這才離開了醫院。
等到她的背影消失在門口,我原本強笑的臉才慢慢垮了下來。
我承認,在劉曉玲背叛我這件事上,我根本就不像我表現出來的那樣堅強,所謂的釋然也隻是給別人看的,但人的生活環境決定了自身的性格和行為方式,劉曉玲必須為她自己所做出來的事情負責,這是我無論如何也無法改變的事實。
正如我和薑雨薇說的那樣,其實到現在,我所固執追逐的,無非就是一個劉曉玲為什麼背叛我的苦衷,或者說,我需要的隻是一個理由,僅此而已。
……
我畢竟是從小幹農活長大,在學校時又經常參加體育鍛煉,盡管這幾個月因為工作讓我有所些懈怠,但常年累月積攢下的底子還在,而且我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電擊對我的身體帶來的影響遠遠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大,所以沒到兩天,我就不顧薑雨薇的再三勸說而固執的出了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