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張鶴城說核桃種植的項目又出事了,我頓時心中一緊,趕忙問他到底是怎麼回事,畢竟我在這個項目上花費了太多的心血,經曆了一波三折,好不容易現在有了些起色,我可不想在這個節骨眼上再出什麼岔子。
而且說實話,當著謝春齡和他那麼多學生的麵被縣紀委的人給帶走,我也是隱隱有些擔憂的,生怕他有什麼想法,不過好在事情並不是我想的那樣,張鶴城告訴我,之所以讓我趕快回去,是因為餘冬言來了。
“這個老頑固毛病又犯了,聽說你貪汙挪用公款,頓時就急了,死活要拉著謝教授回去,說寧可掏違約金,也不願意繼續跟咱們合作下去。”
張鶴城有些無奈的歎了一口氣,道:“無論我怎麼拍胸脯保證他都不聽,甚至縣委辦公室還特地打來一個電話為你澄清事實他都不信,說必須要見到你本人才行,你呀,沒事就趕緊回來吧,就他這倔脾氣,一上來勁,我是真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聽張鶴城這麼一說,我也是哭笑不得,的確是像他所說的那樣,餘冬言要是認準了理兒,那在他麵前可真是有理都說不清,我一邊想象著電話那頭張鶴城焦頭爛額的樣子,一邊告訴他不要著急,我馬上就回去。
盡管我嘴上說的不慌不忙,可是等放下電話之後,我都來不及和薑雨薇解釋,就匆匆告辭跑到客運站買了一張返程的車票,要知道當初為了消除餘冬言的疑慮,在和海寧農業大學簽署這個核桃種植項目協議的時候,我們特意在上麵附加了一項條款,那就是一旦我和張鶴城之中有人涉及經濟犯罪時,他們這一方有權終止協議,而且不用承擔任何責任,違約金一說更是無從談起,其實當初我們兩個隻是為了自證清白,另一方麵也是清者自清,卻沒想因為王勇這個小人惹下了這麼一個麻煩。
雖然這件事過後也能解釋的清楚,而且以餘冬言的性格,在知道事情真相之後也不會真的終止合同,但不管怎麼說,如果他真的把謝春齡他們給帶回去,我和張鶴城難免要再跑一趟海寧去解釋清楚,與其那時浪費一番口舌,還不如就地解決為好。
不過話說回來,餘冬言這個老頑固也是真讓我無話可說,這種性格已經不能叫固執,而是一種極其讓正常人無法理解的偏執,很明顯,這是一種性格上的缺陷,而且很容易得罪人,我是真想不通他老人家是如何爬上副校長這個高位的。
一路上顛顛簸簸,等回到了坎杖子,剛一下車我就火急火燎的跑進了鄉政府大院,還好的是餘冬言並沒有走,然而見到我之後他並沒有就此相信我的清白,反而是問我,說是不是縣裏為了穩住他才特意把我先放回來,對此饒是我性格再沉穩,也情不自禁的翻了翻白眼,對於餘冬言豐富的想象力我更是無話可說。
好不容易費盡口舌解釋清楚,又特地給薛翰林打了一個電話讓餘冬言親自過問之後,這位老校長才麵色愧疚的跟我道歉,一個勁的說是他冤枉了我叫我不要介意,對此我也是無可奈何的笑了笑,示意我沒往心裏去,叫他不要掛在心上。
其實說白了,餘冬言也是個非常正派的人,而且性格非常直,雖然他的誤解和偏執讓我心裏有些不舒服,但也不是不能完全理解。
而且私底下和謝春齡通電話的時候,他也隱晦的提起過,說餘冬言家裏原先似乎是出過什麼事,被一個貪官害的挺慘,自那以後他就對那些腐敗的官員深惡痛疾,所以他有這種在旁人看來比較誇張的反應,從某種程度來說也算是人之常情。
晚上特意吩咐食堂做一桌好菜招呼餘冬言他們之後,我並沒有馬上回去休息,而是來到了張鶴城的辦公室,一進屋我就問他這兩天我不在的時候,有關核桃種植技能培訓的事怎麼樣了。
“這點你不用擔心。”
張鶴城嗬嗬一笑,極為滿意道:“謝教授的課我也去聽了兩節,看得出來他是經過精心準備的,知道鄉親們文化水平普遍不高,很多知識都是深入淺出,而且是理論和實踐相結合,這兩天都是上午講課,一到下午,他就和他那些學生一起領著鄉親們到林子裏去講解實踐,私底下我也問了幾個鄉親們,大家普遍反映都是聽得懂,所以說效果還是挺不錯的。”
我頓時長出了口氣道:“那就好,我在縣裏時候還擔心這事呢,就怕謝教授有什麼想法,這下總算是可以放心了。”
“你說到這個,我正想問你呢。”
張鶴城擺正了身子,疑惑道:“你和劉曉玲到底怎麼回事,薛縣長給我打電話的時候隻是簡單的說了幾句,我也沒敢太仔細問,怎麼就你回來了,劉曉玲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