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到大可能是掌上明珠的薑雨薇自打和我好上之後,就成了類似於管家的存在,聽說我要去市裏接受表彰,二話不說就把我叫到了縣城裏,剛一進她的宿舍,薑雨薇就把一套嶄新的衣服遞給了我。
“怎麼又給我買衣服了?”我隨手摸了摸料子,有些肉疼,經過薑雨薇的熏陶,我現在也學會了如何分辨是否是高檔貨,就手裏這一件來說,保守估計少說也要花掉我一個月的工資。
“這次市裏的表彰會議,市委書記也要參加,還有其他一些重要領導,所以搞不好還要走走形式給你們發證書握握手說說話什麼的,原來那些衣服平常穿穿還行,但撐不起這樣的場麵。”
薑雨薇俏皮一笑,道:“我的男人既然出類拔萃,又怎麼能在這上麵落了下風?”
“你還別說,真挺像那麼回事的。”
因為有過了肌膚之親,我也就沒有避諱,當著薑雨薇的麵換好了衣服,等我打量完鏡子中的自己,轉過身之後,本想問薑雨薇效果怎麼樣,這才發現她正張大嘴巴一臉驚訝的看著我。
“我有點後悔了。”
薑雨薇走過來幫我整理了一下領帶,輕聲道:“佛要金裝人靠衣裝,在商場看到這件衣服我就覺得適合你,但沒想到你穿上之後居然這麼帥,不過事先說好,帥歸帥,到了市裏以後,你可不許亂勾搭女孩子。”
我沒有理會薑雨薇的玩笑,而是有些詫異的問道:“怎麼,你不跟我一起去嗎?”
“人多眼雜,我就不去了。”
薑雨薇勉強一笑,似乎是見我情緒有些低落,又立刻補充道:“等完事了以後就早點回來,我給你慶功,好好犒勞犒勞你。”
“好。”
我點點頭,就隻說了這麼一個字,實際上薑雨薇的顧慮我又怎麼能看不出來,以她家族的勢力來說,無論是家庭成員也好,人脈圈子也罷,多半都集中市級以上,所以薑雨薇一露麵,我就肯定會被納入到某些有心人的視線裏,這對我而言並不是一件好事。
我心裏很清楚,在薑家內部,沒有人會容忍自家的掌上明珠嫁給我這樣一個一無是處的窮小子,我和薑雨薇可以在湘雲縣這個偏遠的地方放肆一點,甚至到了在市裏也可以私下裏看看電影什麼的親密一些,但到了這樣的場合,除了回避以外,薑雨薇沒有任何辦法。
道聽途說和親眼所見,這畢竟是兩碼事。
所以當薑雨薇說她不去的時候,我並沒有進行任何的反駁,而是假裝若無其事的答應下來,但實際上我在心裏已經暗暗的下了決心,總有那麼一天,我會讓她堂堂正正的看著我風光的一麵。
這不是為了證明什麼,爭一口氣隻是一方麵,比起這個,我更不想讓薑雨薇受委屈,那些說她鮮花插在牛糞上也好,說她自輕自賤的人也罷,我要他們在很多年後,隻要想起或者說到這件往事的時候,臉上就會因為無地自容而火辣辣的疼,這就夠了。
因為蔡公民也要出席這次表彰大會的緣故,所以我便搭上了他的順風車,同行的還有趙靖川,隻不過坐的是他自己的專車,領導總歸也有個親疏遠近,該向誰靠攏我還是明白的。
可以說,在現在的湘雲縣,誰都知道以蔡公民這個年紀,想要往上再走一步幾乎是難如登天,頂多就是在快退休的時候到市政協或者市人大這種養老的地方掛個副市級的副職,但盡管如此,誰也不會因此而敢對他有任何小覷。
尤其是自打周澤明下台以後,蔡公民並沒有就此而不問世事,相反,仿古一條街這個項目在他的親自主持之下,經過了嚴苛到令人發指的公開招標之後,目前已經全麵開土動工,用他在公開場合的講話來說,就是這個項目堅決不能出現豆腐渣工程,這位縣委書記的雄心壯誌由此可見一斑。
因為有初成章的緣故,我“迫不得已”的和蔡公民坐在了後麵,一路上他基本沒有開口說話,大多數時間都是在閉目養神,但偏偏這種久居上位類似於老虎假寐的氣勢更具有威懾力,我在旁邊連大氣都不敢出,隻感覺渾身都不自在,好在不用像客車那樣走走停停,加上司機又輕車熟路,所以沒到兩個小時,我們就來到了市裏。
不像在縣一級黨委和政府大多在一起辦公,因為衙門大加上人多,市委和市政府是分開的,而且安保措施也相對要嚴格很多,蔡公民雖然是執掌一縣的土皇帝,但到了市委大院也不自覺的收斂了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