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雖然剛過,可是坐在蔡公民辦公室裏的我卻不得不陰沉著一張臉,原因無他,隻是因為我要調到省國資委的事八成是要吹了。
“省委組織部的人已經走了。”
蔡公民瞥了我一眼,語氣中帶著幾分無奈道:“雖然不知道你的檔案袋裏為什麼會莫名其妙的出現一張處分決定,但你放心,這件事我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而且人家省委組織部的人也說了,隻要咱們能把這件事查明白了,然後打個報告證明你是被冤枉的,他們還是會認真研究你調到省裏的問題,所以這件事還是有轉機的。”
“蔡書記,你就不用安慰我了,我好歹也幹了這麼多年,又怎麼可能不明白一步錯步步錯這個道理。”
我自嘲的搖了搖頭,什麼打報告就會重新考慮,這也就是人家省委組織部的場麵話而已,當不得真,要知道省國資委是一個新成立的單位不假,可也正因為這樣,如果不能在短時間內配備好人員並把相關負責工作迅速展開的話,那就說明領導的能力有問題,況且在省裏麵有能力的人不知凡幾,曹睿年就算再欣賞我,但也不會就這樣平白無故的給我留一個職位,再說幹部的事本來就是組織係統管,他也沒有決定權。
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懷著怎樣一種心情離開蔡公民辦公室的,但結合之前崔哲曾經給我打過的電話,我敢肯定這事和他脫離不了關係,而且林長清也少不了要充當一個幫凶的角色,不過正當我要去找這位縣委組織部長質問的時候,腰間的傳呼機卻突然響了起來,本來這個時候換成是旁人的話,我可能連搭理一下都欠奉,可一看是肖正梅辦公室的號碼,我還是用初成章辦公室的電話給她回了過去。
“去你們縣政府的大門口,你爺爺在車裏等著你,至於該怎麼向他老人家交代,你還是自求多福吧。”
電話剛一接通,在聽到我的聲音之後,這位嶽母大人就丟下了這樣一句言簡意賅的話,雖然直白到有些不近人情,但卻符合她一貫不願意多說廢話的行事作風。
能夠請得動肖正梅這尊大佛給我打電話,那顯然不是我爺爺能夠辦得到的,等我急匆匆的跑下樓之後,遠遠的就看到一輛黑色的奧迪小轎車停在了門口,懷著一種苦澀而又複雜的心情上了車,一臉陰沉的薑家老太爺並沒有開口說什麼,隻是揮了揮手示意前麵的司機師傅可以走了。
隨著湘雲縣域經濟的不斷發展,縣城裏也在發生著近乎於日新月異般的變化,可是這一路上我卻沒有任何欣賞的心情,而薑家老太爺顯然也不是來看風景的,實際上自從上車開始,他就始終保持著一種近乎於老僧入定般的狀態開始閉目養神。
直到車子開到一處相對僻靜的地方,薑家老太爺才緩緩的睜開了眼,先是讓那位司機師傅下車,他這才眯著眼睛注視著我道:“武常思,說吧,到底是怎麼回事。”
“爺爺,我跟你說實話,我是被陷害的。”
沒有像往常一樣喊我“常思”,而是直接喊我的名字,再看看薑家老太爺臉上掩飾不住的疲憊神色,用屁股想我也知道他老人家是在得知了這件事之後就一路從省城奉陽直接趕來了湘雲,由此可見他已經不隻是生氣那麼簡單,我斟酌了一下措辭,緩緩開口解釋道:“如果我真是因為違紀而被處分的話,那就不可能隻在檔案裏有一份處分決定,起碼會有一個文件形式的全縣通告,另外縣紀委和檔案局也應該有相關的會議記錄和存檔才對,可事實上這些東西都沒有,至於到底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我倒是有一個大膽的猜測,隻是到目前為止,我沒有任何真憑實據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