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嚴格來說,除了被人稱作“楓少”的長發青年之外,我並沒有針對其他任何人的意圖,所以在劉峰等人緩過勁掙紮著爬起來的時候,我並沒有過多的為難他們,相反還讓蕭大富給他們搬來椅子坐下,隻不過方浩下手很重,恐怕他們回去之後最少也要休養十天半個月才能恢複。
說到底,我雖然讚許他們為朋友兩肋插刀的行為,但卻不敢苟同他們的助紂為虐,更何況在涉及到薑雨薇的時候,我這個人根本就沒有任何道理可言。
似乎是見到自己的同伴們受了“優待”,又或者是以為我對他們多少還是有些忌憚,總之長發青年也想站起來,隻不過在被我一腳踩在腦袋上之後,他盡管對我怒目而視,但還是老老實實的趴在了地上繼續打電話叫人。
估計是覺得屈辱和憤恨,“楓少”在打電話的時候氣焰依舊十分囂張,不過身為軍分區政委的大公子,他也的確有這樣的本錢,別看我一臉風輕雲淡的喝著紅酒,但從不時聽到的隻言片語中,我也大抵上能推斷出來對方的確來頭不小。
“我們……是不是給你惹了麻煩?”
這個時候言文韻一臉愧疚的走了過來,語調悲傷,孤獨而又無助,說到底她隻是一個普通的幹部而已,也許有一定的身份和背景,但在這種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環境遇到了“楓少”這樣囂張跋扈的二世祖,言文韻沒有任何能夠抗爭的底牌。
“別自作多情,我們才見過兩麵而已,我還沒頭腦發熱到會為你得罪這個家夥。”
我喝了一口紅酒,輕聲補充道:“至於原因,你是知道的,所以你和你的朋友現在要走還來得及。”
“走了就能置身事外嗎?”言文韻自嘲的笑了笑,有些淒苦。
“不能。”
我輕輕歎息一口氣,能夠以這個年紀就當上縣級的團委書記,言文韻的確有自己的過人之處,就拿今天的事情來說,即便是身為受害者一方,但事情發展到現在她也脫不了幹係,如果我擺不平,那麼她當然也好不到哪去,可要是被我擺平了的話,對方未必不會在過後把氣撒到她們身上,所以這個時候選擇一走了之顯然不是明智之舉,唯一的辦法就是硬著頭皮在我旁邊跟著狐假虎威,如此一來對方才有可能忌憚摸不準我們之間的關係而不敢找她們幾個人的麻煩。
十分鍾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當方浩正沉默著點上一根煙的時候,大廳的門被“砰”的一聲用力推開,緊接著一個五十歲左右的中年男子就在一群人的簇擁之下走了進來。
“爸!爸!你可算是來了!”
原本在地上趴著的“楓少”仿佛見到救星一樣大呼小叫,連滾帶爬到那男子身邊,一邊張開少了兩顆門牙還在流血的嘴巴,他一邊指著我哭喪著著臉道:“爸,就是他把我打成這樣的,你可一定要給我做主啊。”
“你是不是又惹事了?”
中年男子似乎對自己的兒子是個什麼脾性非常了解,並沒有立即對我興師問罪,而是對著長發青年質問道:“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爸,冤枉啊,這回真不關我的事,本來就是幾個朋友過來樂嗬樂嗬,我隻是想請隔壁桌那幾個姑娘喝杯酒而已,然後他就過來打我!”
長發青年估計是為了增加自己這番話的可信度,他又指著其他幾個被方浩打了一頓的朋友道:“真的,不信你問劉峰他們,我一點都沒撒謊。”
“行了,就你那德行我還不知道,等回去我再收拾你。”
中年男子陰沉著一張臉,然後緩緩走到我麵前道:“就是你,打了我兒子?”
“是我。”我點點頭,沒有否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