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著一記突如其來的耳光,不僅方浩和趙紫檀麵麵相覷不明所以,就連黃少風也是一臉難以置信的神色。
“知道我為什麼打你嗎?”我收回了有些隱隱作痛的右手,毫不誇張的說,打黃少風這一耳光我是用上了十足的真力。
“不知道。”黃少風的左臉頰微微腫起,雖然不是特別明顯,但如果仔細看上去的話,還是能發現一個泛著淡紅色的手掌印。
“黃少風,我這麼跟你說吧,從一開始我就知道,你是打骨子裏就瞧不起我那兩位姓杜的哥哥,隻不過是因為我的緣故,你才勉為其難的和他們交往就是了。”
我擺擺手示意方浩先帶趙紫檀進保齡球館,然後麵無表情道:“自從我離開湘雲縣之後不久,他們兩個就遭到了來自於官方的打壓,這件事你要等到什麼時候告訴我?或者說,你是根本就沒有要告訴我的打算?”
黃少風沉默了片刻,道:“我以為你知道。”
“知道?嗬嗬,你大概是壓根都沒想到他們兩個居然硬挺了這麼久都沒來找我吧?”
我冷笑了一聲,其實在我的工作調動到市住建委沒多久,黃少風就對陳銅雀坦白了自己的想法,意思很簡單,就是想自立門戶,可是對於這種近乎於“忘恩負義”的要求,我那位結拜大哥並沒有過份的難為他,隻不過是因為新派來的負責人有些“水土不服”還不能盡快上手的緣故,黃少風到目前為止還需要每個月不定時的回去幾趟,這樣做也算是一種緩衝的手段,而這也是我對黃少風失望進而有些憤怒的最重要原因。
要知道我雖然在湘雲縣工作了五年,但無論是官場上也好還是商界也罷,絕大部分人對我而言都隻不過是表麵關係罷了,真正能讓我當成是自己人的,滿打滿算其實也就隻有六個而已。
張鶴城和薛翰林自然不用多說,前者是在一起搭班子的老搭檔,與其說是我在坎杖子任職時候的老領導,倒不如說他是我的老師,也正是因為有他的存在,我才順利的度過了自己官場啟蒙時期,而後者除了對我有救命之恩以外,無論是對於我身邊的杜氏兄弟也好,還是對於我個人也罷,這位現任湘雲縣政府常務副縣長都曾經對我們多方照拂過,而這些也讓我至今都銘記在心。
杜氏兄弟也無需多言,杜寶安和我曾經共患難過,如果不是有他的通力配合,恐怕當初一到坎杖子我就會被人成功的陷害為一隻百口莫辯的替罪羊,至於他哥哥杜寶平,那更是和我有著過命的交情,要知道當初在劉曉玲因愛生恨找“豹爺”綁架薑雨薇的時候,假如沒有他的話,恐怕我們兩口子早就淪落為了一對亡命鴛鴦也說不定。
雖然我和陳銅雀的結識在外人看來完全是屬於歪打正著,當然我也承認這其中有很大一部分運氣是沾了福爺爺的光,但時至今日,就連我父親都產生了想認我這位結拜大哥當幹兒子的想法,我們之間的感情便可想而知。
說實話,其實除了這五個人之外,原本最讓我放心的還是黃少風,因為他之前對我的種種舉動都證明了他是一個懂得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的人,不過從之後的另外一些表現來看,也許是因為留美高材生的身份讓他有些恃才傲物,又或者是以前的同學讓他感到鬱鬱而不得誌,總之對於杜氏兄弟,甚至是包括陳銅雀在內,他骨子裏都有些瞧不起,我承認以前我並沒有把這當回事,畢竟在能力和眼界上,就連我自己都在黃少風麵前感到有些自慚形穢,所以我也沒資格對他說教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