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邊的門畫上是一個長袖飄飄的道人,高冠大袍,麵容清臒,手裏拿著一個拂塵,顯得很是仙風道骨。右邊的門畫上是一個形容猙獰的鬼物,一隻腳踮著地麵,一隻手裏頭提著一個鬼物腦袋,麵孔青紫,讓人覺得醜陋不堪。
一個道人,一個鬼物?
要是放在一起,肯定就打起來了。
我心裏納悶,左右看看,找不到趁手的家夥。我在有容袋子裏翻了翻,就把那一杆獵槍拿了出來,也沒開火,就這麼用力丟了出去。
砰。
門晃了下,然後就敞開了一條縫兒。
裏頭自然是黑糊糊,一點光都沒有。
奇怪的是,這兩扇古怪的門也是一點反應都沒有。
可惜這裏頭壓製著鬼物,要不然的話,我身上還有一個厲鬼,讓他進去看看是怎麼回事?我把燈籠提起來,舉在前頭,慢慢地走過去。
靠近了。
門畫起了變化。
一縷霧氣飄蕩著,仔細一看,就是從門中流淌出來的。
這一人一鬼活了。
那個仙風道骨的道人眉眼都活了,像是活人一樣靈動,他眨了眨眼睛,四下裏看了看,似乎沒有察覺到什麼?
對麵那個鬼物隻是看了眼,鼻子裏似乎發出了一聲哼。
真是詭異。
我屏住呼吸,輕輕地,快速地從門縫裏進去。
這一人一鬼看不到我,又重新變成了呆板的門畫。
還好,我拍了拍胸口,幸虧這個六陰燈籠夠給力。進去了房間裏頭,周圍都是黑糊糊的,像是什麼都沒有。
我睜開了白牛靈眼。
本來空寂的黑夜中,立刻有一點綠光閃了下。這綠光太小了,就像是螢火蟲一樣。隨著我的視線集中過去,就像是添加了染料,光亮閃爍了下,然後越來越亮了。
大概到了人頭那麼大,光暈開始抖動著,終於不再擴大。
但還是看不清楚。
這團光撲簌地晃著,動的十分厲害。
我又靠近了一點。
一個人臉,仿佛在發出痛苦的哀嚎。
我心裏一驚,這,這是怎麼回事?這張臉跟我有點像啊。
這個屋子裏其它地方都是黑的,突然冒出一團光,實在是詭異。不過越靠近,就看的越清楚,在綠光後頭大約三米多的地方,就是一扇門了。
我試著繞過去。
這個房間裏應該布置了什麼法術,我無論朝著哪個方向前行,最終都會發現這團綠色的火焰在麵前跳躍著。
一定要看?!
二樓的那些屍蠶,就險些讓我中招。
現在三樓準備的這個東西,肯定會更加的危險。
我皺著眉頭,念著兩邊清心咒,等精神穩定下來,就把陽氣挑燈符紙啪地一下貼在身上。這張符紙真的不愧是神符,好幾次把我從危險的邊緣拉了回來。
有了膽氣,我就朝著綠火靠了過去。
還沒等我靠近,砰,一聲大響,另外一側的門已經被撞開了。
一個人影跌跌撞撞地跑了進來。
“快,快跑。”
居然是張七。
他怎麼從上頭下來了?我記得進來的時候,二樓和這兒的陷阱根本就沒有發動,我是第一個闖進來的才對。
當時在對講機裏頭聽到了他的聲音,這家夥直接闖到了四樓?那左非生呢,老三呢?怎麼沒有看到?
“快跑,這裏危險啊。”
張七眉頭緊蹙,朝著這邊衝過來。
這是真的,還是假的?
我趕緊退開一步,不過張七居然沒有朝著我跑過來,而是在繞著圈子走?他的體力很不錯,所以維持著不錯的速度,一直在打轉。
圈子的中心,就是那一團跳躍的綠光。
“刑隊,帶人先撤出去。”
“金久,金久呢。混蛋,別拿著你那把槍到處亂跑,太危險了。四樓有厲害的陷阱,有鬼王插手猛虎堂的事情了,先撤退去。”
……
他在對著空氣下達命令。
但是張七一本正經,根本不像是在開玩笑。
“這個翠山別墅是一個陷阱,可惡,我們上當了。”
一人一角的獨角戲,唱的還很精彩。
我反而能做出判斷了,這家夥就是張七,不會是什麼冒牌貨。他應該是在四樓遭遇了什麼危險,精神出現了錯亂,想要逃離這兒,通知外頭的人趕緊離開。
有了判斷,就能行動。
張七的本事比我厲害,不隻是法術,能派出來兌付猛虎堂,這人的手腕也不容小瞧。
還是中招了。
把他喊醒,然後逃出去。
我朝他走過去,這時候,外頭響起了一陣奇怪的叫聲,像是一聲狗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