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妙儀其實差不多也猜到了,這個府裏邊,除了蘇澤衣以外,還能夠跟周驥扯上關係的,也就雲夢琪一個了。
這句話她聽著耳熟,以前好像常有人這般跟她說過,隻是她記性不好,也不願意記得那麼清楚。
在旁人的眼裏,雲夢琪似乎永遠都是小孩子心性,本性不壞來概括,來搪塞悠悠之口。
她曾經也一度是這樣以為,可是現在,鍾妙儀卻並不這樣想,若是真的小孩子心性,教一教,碰壁挨打幾次,總還能改過來。
但是雲夢琪不一樣,摔了跤她會怪路不好,不管是不是自己隻顧著遠方的風景而忽略了腳下的坎坷,她不會爬起來告訴自己下次要小心,她隻會惡狠狠的把腳下的路毀掉。
所以她早就已經不存在原諒不原諒雲夢琪的問題,她和雲夢琪之間,隻有無止盡的提防。
“我為什麼要答應你。”鍾妙儀挑挑眉,“人善被人欺的滋味,我倒是受夠了。”
周驥和太後的關係,太後和雲夢琪的關係,就直接導致了周驥對雲夢琪的維護。
不管是心甘情願的,還是被迫無奈的,這是周驥必須做的選擇。
他不想這件事情鬧起來太後臉上沒有光,也不想因為雲夢琪搞得府裏麵烏煙瘴氣待不下去。
眼見著蘇澤衣才剛剛有點接受了自己死皮賴臉住下來的事實,雲夢琪這件事情要是被蘇澤衣知道了,隻怕是要殃及自己。
周驥覺得自己挺心累的,太後親自叮囑要照顧好雲夢琪,他覺得自己現在坐在這裏,已經是盡力的表現。
“這件事情,我的確沒有什麼資格和立場說什麼,現在坐在這裏的人,也的確應該是她不是我。”周驥沉默了很久才開口,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夠說服鍾妙儀,但好在他並不是一無所有,他至少還有一些看上去不錯的資本。
隻是不知道這樣的資本,能不能夠引起鍾妙儀的興趣。
在他的認識裏,鍾妙儀的確不是那樣的人,所以他自己心裏也沒有什麼底氣。
“所以呢?”鍾妙儀動了動身子,換了一個更舒服的姿勢,“她不會來的,不是麼?”
周驥不知道怎麼回答這個問題,糾結這個也沒有什麼用:“你能答應的話,便算我周驥欠你一個人情。”
這句話拿到外邊去說,不管是誰都會掂量幾分,可偏偏碰到鍾妙儀,她便一點也不在意。
連蘇澤衣她都不大上心,他周驥欠的人情算什麼東西?
“我要周大人欠的人情做什麼?”鍾妙儀沒再看他,原本想見見周驥,便是覺著他有些許的不同,沒想到也和旁的人一樣,太難不落俗套了。
“或許,將來有一天,我有能夠幫到你的地方。”周驥這話說的沒什麼底氣,鍾妙儀的身後是蘇澤衣,是皇上和賢妃,甚至要算起來的話,還有半秋。
他能幫到她的,蘇澤衣也可以,這樣的話實在不那麼底氣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