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哲瀚權衡之下,氣惱地鬆開匕首,拉著蘇暮就要離開。
“我不走。”蘇暮眼神一直在駱利川的身上,“你真的那麼恨我嗎?”
她心裏還是存了細微的希望。
駱利川沉默了幾秒,明顯是無聲的默認。
片刻之後,夏彤和傅塵上樓,警惕而詫異地看著這一切。夏彤是第一個發現駱利川脖子上有傷口的人,下意識地跑了過去。
“你沒事吧?”夏彤知道駱利川有帶手帕的習慣,連忙拿出手帕幫他處理幹淨脖子上的刀痕。
張哲瀚看了一眼夏彤,眼神裏的恨意多了幾分。他想趁機帶蘇暮走,但剛走了幾步就被傅塵攔了下來。
“來都來了,坐下來聊會天。”傅塵挑眉笑著,把陸晚拉到自己的身後。
“讓開。”張哲瀚低吼了一聲。
再不走,一會等駱利川的人來了,他們就真的走不掉了。
雖然駱利川嘴上說著給他們選擇,但張哲瀚根本就不相信他。
“你真的不願意放我走?”蘇暮直視著駱利川的眼睛,“她到底有什麼好,值得你一而再再而三地利用我,煞費苦心地布下這麼一個圈套置我於死地。”
明明在幾分鍾之前,她還是高高在上的貴族小姐,和駱利川一起麵對賓客羨慕的目光,眼下卻像是一個赤.裸裸的笑話。
“我唯一後悔的是,就是上次放過你。”駱利川眼神冷淡,說話也是公事公辦的肅然。
眼下他的兩個獵物都已經收入囊中了,他沒有任何的理由再放過他們。
夏彤站在一側,隻是擔心著駱利川的傷口,沒有幹涉更沒有開口說些什麼,她相信駱利川會做出正確的決定。
蘇暮深呼吸了一口氣,心下一狠,直接搶過張哲瀚手裏的刀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嘴角一抹苦笑。
“你以為你的這條命對我們來說有價值嗎?”傅塵嗤笑道,雙手交叉環抱在胸前,擺明了在看笑話。
他早就猜到蘇暮會用這招,一哭二鬧三上吊,但這幾招靈驗的前提基礎是對方在意她,但在場的根本就沒有在乎蘇暮是死是活。
“你在做什麼,把刀放下,我一定可以帶你出去的。”張哲瀚急切地勸著蘇暮,“駱利川就算膽子再大,也不會在這個場合裏真的對我們下死手。”
蘇暮專注地看著駱利川,“我知道我的命根本就沒有價值,也沒有資格跟你談判,但如果我就這麼死了,陸家也未必會就這麼放過你。就算你有駱家作為後台,但夏彤可沒有那麼輕易躲過。”
蘇暮說的倒也是實話,雖然陸家自從那次晚會之後就再也沒有和她聯係,但她依然是陸家的長女,唯一的繼承人。如果她出了什麼事情,駱家也逃脫不了幹係,更不要說沒有任何後台的夏彤。
這是她能想到的唯一安全逃離這個地方的辦法。
夏彤聽到這話隻覺得怒火中燒,正準備反駁,卻被駱利川壓下了。
駱利川輕笑了一聲,眼底卻沒有半點的笑意,開口時帶了幾分警告“就算你今天離開了,你以為還可以和上次一樣瞞天過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