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利川腦袋磕到了椅背上,隱隱有種暈眩感,但睜開眼睛的時候,分明看到了對麵那輛車的駕駛座上的人是張哲瀚。
張哲瀚眼神猩紅,饒是隔著一段距離,還是能夠感受到他眼神裏的那股子狠勁。
剛才他們相撞的這條道路旁邊是一條江,防護欄很低,如果向晨沒有及時拐彎刹住車,那麼很有可能現在早就整輛車都摔到江裏了。
也就是說張哲瀚是抱著同歸於盡的念頭來的。
向晨反應極快,歪頭看駱利川沒有出事之後,立馬下車去抓車裏的整張哲瀚。
“下車。”張哲瀚並沒有關車窗,向晨一把抓住了張哲瀚的手臂,低吼了一聲,“聽到沒有,現在立馬給我下車。”
張哲瀚絲毫不畏懼,不以為意地冷笑了一聲,眼睛仍然直視著駱利川。
可惜了,就差一點。
就差一點他就可以替蘇暮報仇,可以讓駱利川永遠在這個世界上消失。
原本向晨就是擔心下班高峰期堵車才會選擇了這條鮮少人走的小路,然而也有一個壞處,就是沒有警察,連一個交警都沒有。
隻有橘黃色路燈的光線洋洋灑灑地鋪下來,無聲助長了此刻詭秘的氣氛。
駱利川彎身下車,單手將袖子往上折了折,慢條斯理地走過去,眸色漸深。
“可惜了。”張哲瀚笑了起來,“要是你死了,我一定會買一長串鞭炮慶祝一下,每年的今天也會給你送上一束鮮花,紀念你一下。”
“蘇暮在哪?”駱利川隻想知道這個問題。
不提蘇暮還好,一提蘇暮,張哲瀚立馬激動了起來,咬牙切齒地看著駱利川,“你還嫌害她不夠慘是嗎?”
向晨擔心張哲瀚對駱利川做出什麼刺激性的行為,死死地按住了他,單手扣在了他的喉嚨處,另一隻手將他的雙手反剪到背後。
好在向晨也是練過的,壓製住張哲瀚也不是什麼難事。
“在哪?”駱利川不想和他說廢話。
“我告訴你,這輩子你都別想找到她,別想。”張哲瀚嗤笑了一聲,“你不是特別正義,特別想把她送到警察局裏嗎,有本事你自己去找啊。”
說到最後,他幾乎是用吼出聲的。
“你為什麼要幫蘇暮?”實際上,這一點也是駱利川一直不理解的。
為了蘇暮,張哲瀚不惜和張家脫離關係,變成現在這副癲狂的模樣,連自己的命都不顧了。
“因為……”張哲瀚的眼神裏陡然亮了一瞬,嘴角笑意更濃,說出口的話卻更諷刺,“你不配知道。”
蘇暮是支撐他活下去、報複駱利川的動力,但現在他和手下翻遍了整個A市,根本就找不到蘇暮。
唯一的合作者駱遠再就在蘇暮不見得那一刻就丟棄了他。
現在他沒有籌碼,沒有任何的勢力,隻能用這種方式來宣泄自己心裏的憤怒和不安。
既然從張哲瀚嘴裏得不到想要的答案,駱利川也沒有要繼續問下去的意思,直接打電話安排另一隊人過來。
在等待的過程中,張哲瀚也不掙紮,一臉無所謂地姿態坐在車裏,漫不經心道,“你心裏對她有過一絲心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