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去哪裏?”蔣冀琛的語氣很沉,有些無奈。他拉著沈崢從專用電梯上去,把她丟進了辦公室的浴室裏麵,才轉身離開。
沈崢還是第一次走進蔣冀琛的私人領域。
因為之前那個擺件的事情,她一直知道蔣冀琛是一個有故事有秘密的人,他的東西和他的地盤她一律能不碰就不碰,沒想到蔣冀琛會主動把她塞到這裏來。
沈崢把熱水開到最大,衝洗著身上的雨水和寒氣,盡量沒有去碰蔣冀琛的東西。她在最短的時間內洗完,正愁沒有毛巾擦身上和頭發的時候,蔣冀琛讓安蕊把她需要的東西以及換洗的衣物都放在了門口。
她把浴室打開一條縫,伸手出去把東西拿了進來,整理好著裝以後,吹幹頭發走了出去。
安蕊已經不見蹤影,隻有蔣冀琛一個人坐在外麵,手裏拿著一本她從來沒有見到過的書。全法語讀本,她隻能靠上麵的符號勉強識別出來。
“你不是出去和何嵐談設計稿的事情,怎麼把自己弄成這幅樣子?”聽到她走出來的動靜,蔣冀琛合上了書抬頭看她,目光之中有些不悅。
沈崢知道自己麻煩了蔣冀琛,不好意思的低了低頭,“外麵正好下雨了,沒有帶傘,所以不小心淋到一些。下次我會注意,不會給你再添麻煩。”
蔣冀琛蹙眉,問她,“關於設計稿的事情,何嵐說什麼了?”
沈崢說不清楚,直接把自己記錄下來的東西拿給了蔣冀琛看。她不知道何嵐是沒打算為難她,還是沒開始發功,今天討論工作的時候一直都還很順利,何嵐的要求一點也不過分,安排的都是她分內的事情。
蔣冀琛看了一眼,臉色不大好看,“這個要求太寬泛了,不管你做成什麼樣子,她都有理由給你挑刺。你最好再問清楚一點,她想要的是什麼,不然等你做完以後再讓你返工重來,我們恐怕沒有這個時間,也耽擱不起。”
沈崢茫然的接回那份文件和自己記下的細節,又仔細看了一遍,才發現蔣冀琛說的話不無道理。何嵐好像今天沒對她提什麼特殊的要求,但是現在對她的要求越低,做出來的時候何嵐也就越好挑刺。
“就這兩天以內,你最好今早挑時間去見她一麵。聽說她一個星期以後就要出國出差一趟,等到時候你再去找她恐怕就來不及了。”蔣冀琛提醒道。
“我知道了。”沈崢很感激蔣冀琛,如果不是他多問了幾句提醒自己,恐怕到時候何嵐就能光明正大的刁難她了。沈崢準備回自己的位置上去,又突然想起一件事情,腳步停了下來。
“蔣總,我們公司法務部的人是周幾上班?我有點私人的事情想要問一下他們。”
“你有什麼事情問我就可以。基礎的我也知道。”
沈崢一愣,被蔣冀琛的話堵在了原地,她不可能真的為了自己這麼小一點破事,去麻煩蔣冀琛吧?他已經這麼忙了,她實在開不了這個口。
“蔣總,你這麼忙,我還是去找……”
“你直說,不用和我客氣。”蔣冀琛說話很直,沈崢要是再推托,反而顯得自己像是欲擒故縱。她醞釀再三,把自己想了一晚上的事情告訴了蔣冀琛。
雖然那個工人已經從工廠辭職,但是張帆和她說過,跟隨沈邵華的這些工人和他們都是有感情的,一開始工廠困難的時候,他們自願不要加班工資。後來是實在沒有辦法,為生活所迫,對方給的條件又太好,才不得不答應跳槽的事情。
如果在她的能力範圍之內,她還是想盡量去幫幫這些人。
“你的意思是,你想問問關於民工子女入學的事情?”蔣冀琛習慣性的把煙從包裏摸出來,點煙的時候考慮到沈崢,又把煙放了回去,“這幾年海城的建設已經降慢了速度,對於民工的需求小,所以這方麵的政策也不如往年寬厚。現在以他們的能力,想要供兩個孩子上學可能不太容易。”
“如果想要進去,一年大概需要多少學雜費呢?”沈崢堅定地問他。
錢的方麵,她可以自己再想想辦法。沈邦嚴還有不低的退休費,家裏不需要她花錢開支,她現在唯一的負擔就是虧錢蔣冀琛的一百萬。和一百萬比,一個小孩子上學的費用隻是九牛一毛。如果可以,她願意供那個孩子上學。
“你想做什麼?”蔣冀琛冷冷看了她一眼,目光之中透著複雜的思緒。他越來越弄不明白這個女人,很多時候明明自身都難保,還一直想著怎麼為別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