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死過一次的人,知道那種滋味,淩寒毫不留情的掐著我的脖子,那股極致的窒息感,現在想來都是一陣後怕。
全家福上還有兩個我不認識的男和女,和方寧浩方寧雪兄妹長得很像,應該就是方罄書的兒子和兒媳了吧?
除了這些麵孔之外,我還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方越!他也是方家的人……我怎麼沒想到呢?方罄書說他是因公殉職而死的嗎?
想到這裏,我感覺有些說不出的難受,又是一個我認識的人死了,他還幫過我,要不是他,王璿英也不可能那麼快伏法,淩峰像是發覺了我的異常情緒,手拍了拍我的肩膀,算是安慰。
我沒有讓這種悲傷持續多久,因為我想到了更重要的事,也就是我計劃的一部分,這個足以拯救所有人的計劃,我醞釀了許久。
“準備好了嗎?”我問淩峰,隻見他點點頭,“不用擔心本王,你照顧好自己就可以,本王去去就回。”
真是自以為是!誰會擔心他呀!自作多情!我在心底翻了個白眼,開始和堂哥認認真真的尋找能夠供人藏身的地方。
我和堂哥一直在找,沒有做任何的耽擱,可是那巫師和神秘人的線索一點都沒有找到,我真的懷疑自己的是不是來錯地方了,還是因為大白天巫師害怕被太陽曬化了所以躲在暗處不敢出來?想想這種可能的幾率不大,畢竟他是人,不是鬼。
方罄書的房間裏,淩峰立在他的床頭,他的指尖泛起絲絲縷縷的青煙鑽進方罄書的耳朵裏。
床上的方罄書醒了過來,身邊卻沒了花團錦簇的下人團體,像是有人在叫著他的名字,聲音還無比熟悉,方罄書也沒有多想,穿上鞋就往出走。
走出了門口,居然沒有看到一個人,不知不覺,他來到了自家祠堂,祠堂裏,擺放著祖先的靈位,看上去井井有條。
靈位上忽然冒起了青煙,緊接著,方家先祖先後現身,方罄書看到了緊後方的老者,突然跪在地上,叫了一聲,“爺爺。”
那個被方罄書稱作爺爺的男人上前一步,板著一張臉看著他,“小書,我們家的風水不好,所以才變成了今天的局麵。”
“爺爺,我該怎麼辦?”方罄書已經是一把年紀了,仍然叫老者爺爺,畫麵真的是怎麼看怎麼覺得怪異。
“正是我們院前的槐樹阻擋了運勢,所以隻要把它給砍了就可以安然無恙。”看著捋了捋長到脖子的胡須,和方罄書說著。
方罄書歎了口氣,“我知道了爺爺,隻是事到如今,我斷了香火,似乎也沒有什麼希望了,砍不砍那槐樹的結果都一樣,還不如留一個念想呢。”
“砍了有好事發生,要是不砍的話,以後一樣多災多難,你難道不想活的輕鬆一些嗎?”老者看著方罄書,沒有什麼表情。
“爺爺,你要幫幫我,我被香雲纏著,這麼多年總是噩夢連連,求求你幫我滅了她吧。”方罄書倏然跪地遊走,緊抱住老者的大腿。
老者眉頭一蹙,大喝道,“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你這個不孝子孫!”
過了一會兒,老者忽然發出一聲歎息,“是我生前沒有過管教好你,家門不幸啊。”
“都已經過去二十年了,還是像夢魘一樣纏著我,我能怎麼辦?”方罄書一臉苦澀,語氣近乎哀求。
“我幫不了你,冥王旨意,你先把門前的樹給砍了把。”老者一聲歎息,然後閉上眼睛。
“樹不能砍!”就在這個時候,方罄書死去的一家人忽然冒了出來。
正在施法的淩峰忽然發覺了不對勁,他施法入夢的時候,隻召喚了方家先祖,並沒有召喚他死去的親人,這些鬼不請自來,居然不怕他,看來是背後有人施法。
那人顯然是看穿了他想要施法通過方家先祖告訴方罄書砍掉槐樹的事,所以來阻止了。
本來以他的能力,砍掉一棵樹輕鬆,可是難就難在槐樹不是普通的樹,隻能被人砍,即便他是冥王,但是身為鬼身,也做不到,而砍那顆古樹的動靜不可能不驚動方家人,唯一的辦法就是經過方罄書的同意。
既然有人存心阻攔,淩峰但是不介意陪他玩兒玩兒,不過是一場鬥法,他還是有信心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