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相信他們。”方家祖先木偶一般齊齊開口,“槐樹必須要坎!”
“槐樹不能坎!”這邊的家人也異口同聲,聽的方罄書一個頭兩個大。
兩幫人就那麼在槐樹坎與不砍間來回爭執,場麵有些滑稽,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已經到了中午了。
我和堂哥找了一上午,以查找鬼怪的蹤跡為由,都快把方家翻了個底朝天了,還是沒有什麼線索,隻是沒有去查方罄書的房間,聽守在門口的下人說他病情已經平定下來了,現在隻是睡著了,我才感到安心,同時也犯了嘀咕,看來淩峰這個家夥應該成功入夢了,但是不就是托個夢嗎?至於這麼久麼?
我感覺有些乏味,拍了拍有些酸軟的手臂,我不禁撇撇嘴,沒想到這個巫師和神秘人居然藏的那麼隱蔽,不會是藏到地底下去了吧?
但是很快,我否定了這個想法,又不是土行孫,遁什麼地啊?我目光掃向窗口,現在是大白天,那高大濃密的樹身遮擋住窗子,陽光投射不進來,仍有暗意的屋子裏略顯陰沉。
我來到窗口,打量著槐樹,長這麼大,怎麼也有個幾百年了吧?難道方家人留下這棵樹,隻是因為它遮陽效果比較不錯麼?
不得不說,這遮陽效果確實是不錯,不想沐浴在陽光之下,難怪會有這麼厚重的陰氣。
陰氣……想到這裏,我感覺到了一陣莫名的冷意,堂哥仍然不死心的去找線索了,而我則在會客廳的窗口打量這顆樹。
眼角餘光忽然瞥見了一個人,他東張西望的看了看四周,像是確定沒人了,才小心的向著一個方向走去,這個人,正是管家劉權。
我感覺有些奇怪,趕緊出了會客廳,悄無聲息的跟在他身後,他繞到了後院,又回頭四顧,我趕緊躲在別墅的牆後以防被他發現。
隻聽一道開鎖聲響起,我從牆後出來,劉權卻不見了,隻剩後院的零碎雜草。
我有些詫異,這活生生的一個人,怎麼沒了呢?我有些詫異,過了一會兒,我發現別墅後麵有一道門,鑰匙還在上麵。
我心頭一喜,趕緊開門進去,裏麵居然別有洞天,是一個小倉庫一樣,掛著各式各樣的掛畫,隻是裏麵沒有窗戶,不透光,兩盞長明燈鑲嵌在牆壁裏。
長明燈的存在,讓我有些驚訝,風水秘傳上麵有記載,這種燈取材於一種人魚。
當然,不是我們所想象的美人魚,是一種半人半魚的怪物,他們以人為食,死後身上的皮,奇硬無比,火燒不透。
所以他們死後的皮就會被做成長明燈,相傳,千年不滅,多用於古時候的墓穴裏。
沒想到方家居然還有這種老掉牙的東西,我借著長明燈的光芒,看清了壁畫,但是當我看到壁畫上的圖案時,頓時吃了一驚。
其中一幅,上麵掛著一個人被一個青麵獠牙的小鬼用鞭子抽打,身上血淋淋的,把臉上的痛苦都詮釋的淋漓盡致,看上去像是真的一樣,令我脊背生寒,再看又一幅,是另一個人被丟到油鍋裏,頭顱在裏麵飄,醜陋的鬼在笑。
看得我頭皮發麻,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整個牆上的畫都是類似的血腥風格,看上去無比滲人,這個方老爺子收藏什麼不好,偏偏要收藏這種類型的畫作,真是奇怪的癖好。
我這才想起來,我現在要關注的點,似乎不是方罄書的品味,而是要看看劉權到底要做什麼,可是這個屋子裏居然沒有劉權的蹤跡,他去哪兒了?人間蒸發了?怎麼可能,可是他確確實實不見了,我也確確實實聽到了開門聲。
以我現在的耳力絕對錯不了,雖說不能像有些書籍裏誇大其詞的說的有什麼順風耳,能聽到千裏之外的聲音,或者聽到下雪,花開,萬物之音,但是眼下聽到劉權的開門開鎖聲還是很容易的。
可是他居然不在這裏,這讓我有些奇怪,他去哪兒了呢?他能去哪兒呢?他會去哪兒?我的腦海裏滿是問號,既然聽到了開門聲,而這裏隻有這一個門,上麵還有鑰匙,那就說明他來過,難道來過以後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跑了?
應該不可能,我有些奇怪,那麼問題一定在這個房間裏,難道他發現了我,所以才藏起來?可是這個屋子裏哪像是什麼能夠藏人的地方。
我有些鬱悶,也不知道劉權到底有什麼目的,總是猜來猜去的煩都煩透了,也不知道淩峰怎麼樣了,堂哥那邊有沒有什麼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