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剛開始有些駭然,但是見慣了鬼怪的我還是很快就淡定了下來,算了,有功夫瞎猜,還不如欣賞欣賞這些掛畫呢,劉權既然躲著我,也不可能躲一輩子,我就等在這裏守株待兔好了,就算他不說實情,那我就等淩峰回來讓他想辦法好了。
原計劃是讓淩峰給方老爺子托夢,變成他祖先的模樣告訴他必須把槐樹砍了才行,然後讓堂哥在院子裏布下陣法,等晚上再讓淩峰用引魂香把鬼給引出來,然後再一網打盡,現在看來,計劃似乎是有所變動。
因為淩峰還沒有回來,這個劉權又行為古怪,直覺告訴我這其中一定有什麼緣故,所以要跟過來看看還是很必要的。
劉權,你不出來是嗎?那我等你,饒有興致的欣賞起掛畫來,上麵描繪的就應該是地獄裏場景了吧?沒想到世上不僅存在鬼神,還存在地獄,那也就是說還有天堂嗎?
我搖搖頭,那些是死後的事情了,我操心這麼多幹嘛?借著微弱的光亮,我看到了一副掛畫有些特別,居然畫著一副牡丹,與這些畫風格格不入,於是,我有些好奇的伸出手,摸了一下那副畫。
倏然,側麵的牆壁突然出現了一道門,門後麵是向下的台階,看的我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這畫看來是機關,沒想到這裏還有地下室,劉權就是到了裏麵吧?
我忽然恍悟過來,趕緊走了過去,裏麵也有一盞長明燈,隻是微弱的光隻能照亮方寸之地,下麵的黑暗似乎是無盡的深淵。
我遲疑了,下麵不會有什麼髒東西吧?我會不會死?腦海中居然冒出這樣兩個想法,很快我打消了這個念頭,都已經是死過一次的人了,有什麼好怕的?
可能就是我太大驚小怪了,我安慰著自己,樓梯上麵的木板像是有些年頭了,踩在上麵會發出吱呀聲,一點點下來,我扶著牆壁,心髒咚咚狂跳。
已經走過了長明燈照亮的範圍,入眼的盡是濃稠的黑暗,我深吸一口氣,繼續往下走。
沒事的,大不了遇到什麼,我用九重業火好了,九重業火?想到這裏,我暗罵自己笨,怎麼不早點想到,默念火焰咒,一簇火苗在手心燃燒起來,看著自己的傑作,我滿意的挑挑眉,忽略了對於未知的恐懼。
終於到了樓梯的盡頭,這個地下室有些破爛,一盞不到二十瓦的小燈泡昏黃的映襯著裏麵的場景,還沒有我手中的火苗明亮。
我看到了劉權,他背對著我,手中拿著香,恭敬的對著一個香案拜了三拜。
我有些好奇的走過去,隻見香案上擺放著一個靈位,柳香雲之墓。
柳香雲是誰?我有些疑惑,看著劉權神色虔誠,也不忍心打斷,默默看著他上完了香,他似乎早就發現了我,並不意外。
從兜裏取出一顆香煙遞給我,我笑著拒絕了,“不好意思,我不抽煙。”
劉權沒有說什麼,從屁股兜裏取出一個打火機,點燃了煙,一陣吞雲吐霧,很難想象,看上去這麼老成的一個人,渾身散發著儒雅氣質的他居然會抽煙。
“我知道你有很多的疑惑,隻是事情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說的清的。”他走到樓梯處,坐了下來,我沒有說話,幹脆坐在了他身邊。
劉權吸了一口煙,娓娓道來,這方家最大的秘密,就是二十年前,方罄書年輕的時候,醉酒強奸了一個女人,後來女人報了警,但是方罄書家有勢力,壓下了這件事。
那個女人就是柳香雲,她意外懷孕,痛苦萬分,當時方罄書都已經成家了,給了她一筆錢,柳香雲生下孩子以後把孩子托付給一隻不孕不育的好友照顧,直到孩子長大了,知道了自己的親生父母是誰,就來到了方家,給方罄書下藥,讓他看上去像是白癜風發作,這樣,那個孩子才會得到快感。
而劉權口中的孩子,就是他自己,聽了這話,我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這就是惡有惡報吧?
“知道我為什麼和你說著這麼多嗎?”劉權忽然笑了,笑的有些扭曲。
“有一個人傾訴總是好的。”我不知道他的想法我是該支持還是該反對。
“是啊,訴說完以後好多了。”劉權苦笑了一下,然後看向我的目光有些古怪,“都說死人是最能保守秘密的,說到殺人,我還是第一次呢,請多擔待。”
劉權話音剛落,我看到他從西服的裏兜取出一個刀片,上麵閃爍著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