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中滅邪掉進了沙堆裏,想要接近他,卻被野人首領鉗製住,此刻的淩峰,顯然一副強弩之末的模樣,腿一軟,居然直接給跪在了沙堆上,頭一下子枕在沙堆上。
“淩峰……”我叫著他的名字,也不知道他還能不能聽見。
“放了她……”他有氣無力的說出了這三個字,便再沒了言語。
“淩峰!”我此刻心急如焚,也不知道淩峰怎麼樣了,想要掙脫野人首領的束縛,卻沒有成功。
“淩峰,你能聽到我說話嗎,你快點起來回答我。”我又不爭氣的哭了,前所未有的悲傷,那種無能為力的感覺讓我很絕望,要這一身法術似乎並沒有幫到我什麼,每次都是捉襟見肘。
我想要好好保護淩峰,如今他卻為了保護我,耗盡法力,油盡燈枯,生死未卜,我空有一身修行,在野人麵前似乎也並沒有起到什麼運用。
“你放開我!”我冷聲說道,“現在你的目的達到了,為什麼還不肯放過我?”
我此刻的聲音近乎咆哮,歇斯底裏,夾雜著我所有的憤怒和悲傷。
“你錯,我的目的還沒有達到,想要達到那個目的,似乎還早。”野人首領自顧自的說道,“隻要你答應我一件事,我就……呃……”
不等他說完,我就用牙齒咬住了他勒著我的手腕,野人首領倒吸一口涼氣,起感覺到了血腥的氣息在口腔蔓延,幾乎是下意識的,他吃痛鬆開了我,所有的野人都呆愣在原地,似乎有些不敢相信似的望著眼前這場鬧劇。
得到自由的我,第一時間跑到了淩峰身邊,把他從沙堆裏扶起,他的嘴上,頭發上,都沾染上了沙子。
我拚命搖晃著他,眼淚不停地流,“淩峰,你醒醒,你不要嚇我,你快點醒過來……”
淩峰沒有任何的反應,讓我更加的慌了,這個時候,之前那個和我打鬥的女野人,來到了野人首領身邊,說道,“二哥,你看這事兒怎麼處理?”
野人首領捂著剛剛被我咬出血的傷口,皺眉說道,“把那個男的斬草除根,女的留下。”
他們的聲音雖然不大,但是我卻聽的真真切切,沒想到,他們居然這麼殘忍。
眼下,我的法力也透支的嚴重,一時半會兒恐怕恢複不了,隻怕對付這些難纏的家夥並不容易。
現在隻能以退為進,先服個軟,看看能不能讓他們繞過淩峰一命吧,想到這裏,把淩峰扶好,讓他躺在沙地上。
擦了把眼淚以後,我噗通一聲給野人首領跪下了,不住的磕頭,也不顧臉上是否沾染了沙子,“求求你們,放過淩峰吧……你們有什麼要求我都答應。”
現在先認慫,尊嚴和淩峰的命比起來,就無關緊要了,等恢複了一些體力,我就施展出地動山搖,法力攻擊沒用,不代表地震沒用,這個應該不屬於法力攻擊的範疇,打定了主意以後,我隻顧磕頭,這野人頭領似乎也並不是什麼無情的人,他見我如此,便笑了一下,說道,“好,那就讓這個男人在這裏自生自滅吧,你和我走。”
和他走?去野人窩?那能有什麼好下場?我心下有不好的預感,但是眼下的情形,似乎容不得我矯情的做選擇了,想到這裏,我隻感覺自己莫名的悲哀。
“怎麼?你不同意?現在你隻有兩個選擇,要麼他死,你和他一起死,要麼不管他,你和我走。”野人首領居高臨下的望著我,我停止了磕頭,也顧不得臉上的沙子了回頭望了一眼淩峰,也不知道這裏會不會有野獸,萬一把他給吃了……不對,他是鬼,就算有野獸,怎麼可能看得到他呢?
鬼要是死了,就會灰飛煙滅,不複存在吧?但是淩峰現在這個樣子,應該不是要化成灰的模樣,隻要他沒事,我受點委屈又算得了什麼呢?
“好,我和你走,隻是在那之前,我想再好好看看他。”我起身走到了淩峰身邊,也不顧野人首領同不同意。
淩峰,我走了,不知道這一次,是不是永別,你不要怪我,我隻希望你活著,我苦笑了一下,俯身在淩峰的額上印上一問,當做最後的訣別。
我一步三回頭的到了野人首領身邊,隨著他們走了,卻並沒有發現,遠處的那隻兔子,抖了兩下腿過後,跑到了淩峰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