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他媽的規矩！上官慶在心中火大地低咒。他倏地轉身看著上官風，凝重地問最後一個問題——
“在你心中，楚姑娘究竟算什麼？”
“玩物。”說出這兩個字時，雖然明知是謊言，他竟也會沒來由地心痛。
他的回答令上官慶的理智和對他的仰慕之心一並消失。
“紀姑娘真是瞎了眼，竟會喜歡上你這個狼心狗肺的人！”上官慶震怒地咆哮。
“她不是眼瞎，而是癡傻。”他不慍不火地說，和緩的嗓音聽起來似在感歎一般。“就算我沒有說要娶她，她也會願意留下來……”
“所以你就利用她的癡心，殘忍地玩弄她！”
“我……”上官慶正想說些什麼，書房門外突然傳來一個瓷器相碰的細微聲響，驚斷他的話。
“什麼人？”上官慶飛快衝過去拍開房門，門外那人身影乍現的瞬間，他的臉倏地刷白。“紀……姑娘……”
門外人正是畫扇，此刻她手端蓋碗茶盅，呆著一張臉杵在當地。
“畫扇……”驚見她出現在門外，上官風的心跳猛然漏了好幾拍。
剛才的話，她該不會都聽見了吧……上官風和上官慶失措地相視一眼，心中忐忑不安地各懷心思。
“貝勒爺，你在這裏啊。”畫扇驀然自方才的怔仲狀態回神，笑著踏進書房。“我泡了一杯毛尖茶要給王爺，不知道你也在這裏，不好意思，我再去泡一杯茶來。”
她匆匆地將手中的茶盅放在桌上，旋即轉身離去。
“等一下，紀姑娘。”上官慶連忙叫住她。“你剛才……沒聽到什麼吧？”
這句話理應由上官風來問，但他意外地發現自己竟沒有開口的勇氣。
“我應該聽到什麼嗎？”她回頭好奇地問，依然是一臉和煦的微笑。
“這……”上官慶看了上官風一眼，不知該如何說下去。
“我剛剛才一走到書房外，就被你突然開門的舉動嚇了一跳，我想好像沒有聽到什麼不該聽到的事吧！”她困惑的眼神在上官風和上官慶之間望來望去。“怎麼了？是不是我打擾到你們了？”
她的反應讓上官風放下心中一顆懸看不定的巨石。“沒有，你可以出去了。”
“那畫扇告退了。”她微笑著退了出去，順手優雅地帶上了門。
門關了之後，她所偽裝出來的笑臉徹底崩潰，裂成碎片的心化為淚水，無聲落下。
“今夜我有要事必須和上官東錦商議，整晚不會回來，你不用等候我。”上官風一麵更衣，一麵交待。
“好。”畫扇一如往常柔順地服侍他。
換好衣服之後，她像個小妻子似的，恭送上官風到房門口。
“早點回來……啊，對了！”她忽然想起一件事，急忙地走回房裏，拿出一襲石青色羽毛緞鬥篷替他披上。“外麵風寒露重，你要小心，別著涼了。”她溫柔如昔地叮囑。
“畫扇……”
“嗯？”她微笑地抬頭。
“我……不，沒什麼。”是因為今天日間所發生的事在他心裏作祟嗎？他總覺她的笑容好像在哭一樣……是他多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