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邊的大動靜,趙茹茜和大房那邊的人齊齊朝這邊看過來,看熱鬧的人占據大多數,可是真正擔心的人卻是少數。
趙茹茜朝身邊的丫鬟使了一記眼色,叮囑道:“去,瞧瞧動靜,倘若有什麼突發的狀態,馬上來告知我。”
沈崇樓和沈如故之間剪不斷理還亂的糾葛,趙茹茜很久之前就看在眼裏,正因如此,才會擔憂他們之間真的在這個時候折騰出事情來。
丫鬟聽了趙茹茜的吩咐,悄悄的去了沈如故房間的方向。
沈崇樓下了令,下麵的人不敢不做,立馬將陳大夫給請到沈公館,
沈如故知曉沈崇樓擔心的事情是什麼,又究竟是什麼事情讓他如此憤怒。
他以為她懷了秦修遠的孩子,可是,實際上,沈崇樓不會知曉,至今,她都和秦修遠沒有發生半點關係。
說到底,至始至終,她隻是他一個人的罷了。
“我不需要大夫。”沈如故拗不過心中的那口氣,堅決地對沈崇樓如此說了一句。
沈崇樓的態度堅決,道:“你必須看。”
他說的是必須,沒有任何回絕的餘地,他做了決定的事情,她等於沒有任何的辦法拒絕,即便是她自己的事情。
沈崇樓的大掌捏住沈如故的肩膀,道:“別讓我知曉,你當真有了孩子。”
“有了又能如何。”沈如故是不服氣的,即便她深知自己的身子,不過是受了寒。
可是,沈崇樓的態度和語氣,讓她著實沒有法子應承著他的想法。
沈崇樓冷哼了一聲,臉上帶著要撕裂她一樣的可怕表情:“你當真我舍不得傷你?”
他說完這句話之後,沈如故卻當著他的麵,笑出聲來:“你不是已經將我傷透了嗎?”
是啊,沈崇樓凝視著她,險些忘記了,他著實傷透了她的心。
但沈如故臉上在沈崇樓看來,帶著譏諷的笑意,讓他的怒火越來越旺盛。
沈崇樓將沈如故甩在了床上,床很軟,摔得她並不痛,可是,她那顆原本麻木了的心,卻在這一刻痛了起來。
她死死的瞪著沈崇樓,話也不說,就那麼瞪著,這樣的眼神,讓沈崇樓感覺到了她發自內心的恨意。
沈崇樓的心隱隱作痛,他厲聲:“你不過仗著我愛你!”
他的話,在沈如故聽起來覺得如此可笑,沈崇樓竟然說她仗著他愛她?
難不成,她做了什麼過分的事情,還是說辜負了他?
當初,先放手的人,沈崇樓是不是已經忘記了是誰?
陳大夫在外麵聽到裏麵的動靜,加之沈崇樓沉沉的駭人嗓音傳出來,嚇得陳大夫大氣不敢喘,也不敢進去。
沈崇樓的聽覺靈敏,外麵小心翼翼的腳步聲,還是讓他刷的起身,朝外麵道:“進來。”
陳大夫聽到沈崇樓的嗓音,趕忙進去,瞧見半趴在床上的沈如故,微愕,這不是當初的四小姐嗎,怎的回了江北?
“給她看看身體,好好看看。”沈崇樓後麵的話咬字很重,仿佛,大夫若出了差池,他會要了對方的性命。
陳大夫幫沈家看了這麼多年的病,還是頭一次瞧見沈崇樓如此憤慨的模樣。
沈如故卻立即將雙腳縮到了床上,並且躲在了角落,顯然對看大夫很拒絕。
沈崇樓瞧在眼裏,並未因此心軟,陳大夫很為難,也不敢輕易動沈如故。
沈崇樓大步上前,抓住了沈如故的腳踝,他並沒將她拉下來,而是當著陳大夫的麵,朝沈如故傾去。
並且貼近沈如故,對她道:“別讓我在外人麵前,對你做出些什麼來。”
如此明顯的威脅,讓沈如故心間更是不適,她的眼睛裏都是恨意,之前求人的態度像是一下子沒了。
沈崇樓發現自己壓根沒有辦法麵對這樣的她,更加沒有辦法和帶有這樣眼神的沈如故對視。
他撤回,筆直的站在床邊,居高臨下地看著縮在那裏的沈如故。
沈崇樓轉身朝外麵走去,沈如故和陳大夫都以為他要離開,誰知道,沈崇樓隻是朝外麵叫了兩名丫鬟。
其中一個丫鬟沈如故識得,是三姨娘房裏的,另一個臉不熟,沈如故也叫不出姓名。
當沈崇樓響徹房內的聲音響起,沈如故才知曉他叫兩名丫鬟過來究竟是什麼意思。
隻聽沈崇樓道:“按住她,讓陳大夫好好把脈。”
沈崇樓的命令,丫鬟不得不從,她們靠近沈如故的時候,還是對這個小主子投去了抱歉的眼神。
沈如故卻在丫鬟的手快要碰觸到自己的時候,她的視線直直的落在沈崇樓的身上,道:“不必大費周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