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會是安靜的博弈,喜笑顏開,落落大方。
而聲色犬馬,是聒噪的。
我換下了平常家居時候的寬鬆衣服,竟然還有些不適應了。
穿梭在人群中,這些人,我認識的,也有不認識的,但並不多。
多了,我會發火,蕭謙墨知道。
而且他們也並不是主賓,主賓還未到場。
蕭謙墨低頭在顧風塵耳邊說著什麼,神情平和,也帶著痞氣和英氣。
顧風塵朝我這邊看了一眼,似乎怕我誤會。
可是,誤會什麼呢?
一切顯而易見。
突然,門口出現兩個人。
英氣勃發的那個,正是餘焺。
果然他手裏杵著拐杖,看來眼睛,的確有眼疾,還不輕。
看著門口的一幕,看著顧風塵在微微顫抖。
忽然覺得蕭謙墨就是個惡魔,十惡不赦的大惡魔。
可我愛他。
所以無話可說。
整個過程,我看到了顧風塵臉上的煎熬,看到了蕭謙墨臉上的勢在必得。
他時不時會和顧風塵說話,說些什麼我聽不到。
而餘焺,始終禮貌地應付著。
最後,蕭謙墨讓人帶餘焺和他的助理上了二樓。
顧風塵幾乎要崩潰了,我看著也很煎熬。
再也控製不住內心的不安,走過去,露出一個自以為很好看的笑:“墨爺,張總和王總他們,等你很久了,過去打個招呼好嗎?”
不顧一切地,我想要拯救顧風塵。
她實在讓我於心不忍。
我想給她機會,到二樓去見見餘焺。
也算是,行善積德。
果然,蕭謙墨皺了眉,我心裏也跟著緊張。
但他沒有拒絕。
我立即挽住他的胳膊,順便對顧風塵說了一句:“別走丟了,別上樓。”
相信這個聰明的姑娘明白我的意思。
……
“不高興?”蕭謙墨突然開口。
他還懂得顧及我的情緒麼?
我的確不高興了一夜。
並不喜歡他如此,雖然我明白,他是個徹頭徹尾的商人。
這麼做,一定是為了他的生意。
輕輕把頭往他肩膀靠著,和他一起走著:“蘇蘇……有點吃醋!”
一向不喜歡說謊話,一向喜歡直白。
蕭謙墨頓了腳,側身麵對著我,捏住我的下巴,眼裏如星辰閃爍:“這……不像你……”
“那墨爺覺得我應該無動於衷麼?”
他輕勾嘴角,薄唇透露著他的薄情:“我有分寸,別擔心,嗯?”
“嗯。”我還能說什麼。
我們挨個敬酒,遣散了客人。
他們不過是蕭謙墨請來做戲的罷了。
待他放下酒杯往樓上去的時候,我猶豫著沒有立即跟上。
我知道,今晚的重頭戲來了,他要和餘焺談判。
十分鍾過後,再也待不住,我上去了。
茶室外,就聽到他們在爭執。
原來蕭謙墨要用顧風塵換餘焺在南非的礦山!
難道……
是……
因為我?
因為我那日說,我喜歡鑽石?
所以他……
複雜的情緒,雜亂無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