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餘焺似乎並沒有想要用礦山換顧風塵的意思。
他隻說了一句：“眼花場所的女人，不幹淨。”
這個男人心深似海，並沒有比蕭謙墨愚鈍。
反而是個很清醒的商人，清醒得不露聲色。
我看到顧風塵難過和緊張的樣子，心裏並不好受。同為女人，我怎麼會不懂她的絕望。
“是麼？”蕭謙墨倒也並不著急，“那如果這女人，姓顧……”
我知道，蕭謙墨拿出了他的王牌——顧風塵。
他何必要為難他？
但我清楚，如果我衝進去告訴蕭謙墨，礦山我不要了，求他放過顧風塵，他一定不會同意。
我太清楚他。
不達目的不罷休。
他決定的事情，旁人又怎麼能說動。
啪地一聲，餘焺點了煙，深情淡漠，語氣淡定：“蕭總，對我來說，姓顧，和姓趙錢孫李，並沒有什麼區別。你的女伴，你自己留著！既然沒誠意，那先告辭了！”
他站起來，拄著拐杖就往外走。
此刻，顧風塵臉背影看起來都是絕望的。
砰……
蕭謙墨一腳把麵前的桌子踹翻。
我趕緊上前拉住他：“墨爺，你這是怎麼了？發這麼大火！”
我怕他遷怒於顧風塵。
她是真的無辜。
餘焺和他的助理已經走了，這茶室僅有我們三人。
顧風塵臉色蒼白，目空，神散。
蕭謙墨把胳膊從我手中抽出來，我從沒見過他如此動怒過，或許是因為餘焺是他遇到過最難纏的對手。
“把她帶到教堂，鎖起來！”
顧風塵當即倒了下去。
我喊來傭人先照顧著，然後趕出去攔住蕭謙墨，我知道他正在氣頭上，但我不想他這樣冷血。
“墨爺，能不能聽蘇蘇一句，不要為難這個女人。”我鮮少為人求情。
因為根本就是無用功。
他冷冷地看著我：“婦人之仁！”
好，談崩了。
他本根不給我機會再說多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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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顧風塵帶回那棟別墅的時候，我狠下心讓人把她鎖了。
再提著食物回去，她也醒了過來。
我蹲下，替她把麵前的東西收了收，不忍心開口。
我怕一開口，便是勸慰她的話，可是勸慰有什麼用……
明白她的處境，就應該清楚，她現在什麼都不需要，隻需要餘焺。
“所以蕭先生到底要做什麼？”她開口，聲音有些啞，“南非的生意，是餘焺的命，蕭先生真的太高看我了。”
她不夠自信，不夠相信她在餘焺心裏的位置。
我起身，看著她笑：“墨爺的判斷從來沒有錯過，要麼是時機未到，要麼是火候未到。”
是的，蕭謙墨永遠不會失算。
除了和餘焺談判的時候，他應該沒想到餘焺竟然那樣冷靜。
顧風塵的小臉再次蒼白下來，本就沒有血色，現在更加慘淡。
紙張也不過如此。
她嘴唇哆嗦半晌，問我：“蘇蘇，你能放我走嗎？”
這是祈求，是哀求。
我並未從她眼裏看到希望，她也知道，這個問題無意義。
心裏突然疼了一下，替她感到悲哀。
差一秒，隻差一秒，我便會答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