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感覺到江止聿攥著我的手的力道在逐漸消失。
我死命抱著他,“警察就快到了,就快到了……”
他艱難的點了點頭,看著我,最後視線落在我的腳上,“腳怎麼了,鞋子呢……”
“鞋子我嫌半路跑不快,我脫了。”聽他這麼說,我也順著去看了看自己的腳,腳麵上擦傷了,正在流血。
我把腳擋了擋,“沒事,我沒事。”
江止聿還要說些什麼,我輕輕捂住他的嘴,示意他別在說話了,“你別說話了,我就在這。”
當警笛從門外傳來的時候,我揪著的心放下了不少。
我抱著暈過去的江止聿,輕聲道,“江止聿,警察到了。”
韋東澤頂著一頭的血趕來,和醫生一起合力把江止聿台上擔架。
我對他說,“韋助理,對不起。”
“我沒事,你的腳受傷了,一起去醫院。”
我看著被架上了警車的夏武義,我咬牙,“我要去警察局。”
韋東澤攔在我前頭,“去醫院。”
我愣了愣。
他又說,“江先生醒來的第一眼,我想,他最想看到的,是你。”
…………
第一人民醫院。
醫院立刻開通了綠色通道,江止聿一到醫院就被送進了手術室。
我被攔在手術室外頭,心急如焚。
韋東澤頭部經過簡單的處理過後,便拿著紗布和消毒工具來了。
他讓我坐下,然後蹲下身子幫我清理腳麵上的傷口。
我有些難為情的把腳往後縮了縮,他自責,“對不起,是我沒保護好你。”
我愣住,想到還是這般沉重的語氣想來這氣氛更加尷尬。
於是我打趣說,“哪有,我砸破了你的頭,你沒怪罪我我就阿彌陀佛了,你現在還反過來讓我認錯,該自責和道歉的是我。”
韋東澤抿了抿唇,絲毫沒有笑意,隻是仔細的幫我清理傷口。
小護士也著急的拿來了一雙拖鞋,“先生,拖鞋也將就一下吧。”
“好的,謝謝。”韋東澤把拖鞋遞給我,“沈小姐,先將就一下吧。”
“……謝謝。”我心頭一暖。
半個小時後,手術室內依舊沒有絲毫動靜。
我越發的不安,撐著頭看著地麵,呢喃說,“韋助理,你說他……會沒事吧?”
“會沒事的。”韋東澤二話不說便應答,也稍稍抬了些氣氛,“漲工資的事情我還沒申請呢,他怎麼能有事。”
若是擺在之前,我肯定被他逗笑了。
可擺在現在,我就覺得心中似是有針在一下一下的紮著,喘不過氣來。
“那處地方,按理是沒有什麼重要的器官,肯定會沒事的吧。”
我呢喃著,心中這樣安慰自己。
這時,走廊盡頭傳來了好幾個急切的腳步聲。
我無心關注是誰,倒是韋東澤迎了上去,“老先生,夫人。”
我心下一驚,抬頭看去,是江時年和範美英。
“江先生,江夫人。”我慌張起身,拘謹的站在一側。
範美英指著我,“是不是你這個丫頭害的止聿受傷的!”
我愣了愣,是我……
我艱難的抬頭,“夫人……”
“啪”的一聲,範美英甩了我一個巴掌,噙著眼淚,“不是說已經跟止聿分手了嗎,怎麼還纏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