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顏眨了眨眼睛,挑了挑嘴角,該來的終於還是來了。
歐陽天青握緊花顏的小手道:“走吧,我跟你一起去。”幽深的眸子看著花顏,他決定以後的事自己一定盡最大可能幫花顏做好。
花顏點了點頭,跟著歐陽天青一起走向前廳了。
客廳裏,幾位年紀不一的掌事者都坐在客廳喝著茶,而花五穀則一臉陰沉的坐在主位上看著客廳裏的眾人。
“不知眾位管事前來花府要求見我,所為何事?”花顏淡淡的走進客廳,眼神掃了眾人一眼坐在花五穀旁邊的椅子上。
而歐陽天青則站在了花顏的身後,沉著臉,垂著眸子沒有說話。
幾個管事站起身對著花顏行了一個禮,隨後一位姓溫的年長管事對著花顏道:“大小姐,老夫是花老爺子在世時留下的管事,也是在花家做事時間最長的一位,所以今日的事就由老夫帶頭說吧。”
“實不相瞞,今日我們來完全是因為花家出了一個做錯事的人,可是這個人身份比較特殊,所以我們來是想問一問,按著咱們花家的規矩,如果有人私自挪用櫃上的銀兩,這該如何處置?”說著眼神不滿的看了花五穀一眼,花五穀的臉色更加難看了。
花顏端起下人送上來的茶盞,輕輕磕了磕,“按著花家的規矩,這人應該將挪用的銀兩如數奉還,不管身份如何都將逐出花家,永不再重用。”說完抬起頭看向那位溫管事,疑惑的問道:“不知道溫管事說的這個人是誰?”
溫管事冷哼一聲,沉聲道:“那就請大小姐做主,咱們來討論下怎麼懲治花老爺吧。”
花顏吃驚的挑起了眉,轉頭看了花五穀一眼,詢問這到底怎麼回事?
“花老爺,這事是你自己說還是我們替你說?”溫管事沉著臉色看向花五穀。
花五穀此時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的,低聲道:“老夫在櫃上挪用的銀兩過兩天就會補上的,你們又何必如此興師動眾?”
花顏吃驚的看著花五穀,“爹,你真的挪用櫃上的銀子了?”
花五穀臉上顯出一絲難堪,囁囁的道:“顏兒,你聽爹說,當初爹看到你柳姨娘身陷水火之中,怎能置之不理?一時動了惻隱之心,所以才會用櫃上的銀子應急的。”
溫管事冷笑一聲道:“花老爺倒是懂得憐香惜玉,可也不能私自挪用櫃上的錢吧?”
花五穀不耐煩的看著溫管事,自己都說了過幾天就會將銀子補上,怎的這溫管事總是揪著不放,如此的討人厭。
溫管事厭棄的看著花五穀,將眼下的情況細細跟花顏說了一遍。
如今正是瘟疫肆虐之時,況且花顏還答應了皇上花家無償承擔治療瘟疫用的藥材,櫃上正要著人去采辦藥材用於治療瘟疫,眼下卻因為銀子不夠而耽擱了,如果聖上怪罪下來,這個罪責誰來當?
如果到時候皇上一個震怒,隻怕整個花家都會因為花五穀的過錯而陪葬。
所以今日幾個人前來除了說說花五穀挪用銀子的事,還有一件事就是罷免花五穀的權利,繼續由花顏來掌管花家。
溫管事恨鐵不成鋼的瞪著花五穀,真是爛泥扶不上牆,難怪當初花老爺子會將花家傳給大小姐。
“這不可能!”花五穀立刻反駁溫管事的話,瞪著眼睛看著下邊的幾位管事,自己絕對不能將管理花家的權利送回給花顏這個丫頭。
一直沒有說話的東方白此時卻慢悠悠的開口了,“花老爺,你犯了如此大的錯誤,難道覺得還有能力管理好花家嗎?”
隨後說將花五穀跟花顏管理花家這段時間做的事拿出來做了比較,花五穀接管花家不過半年多就闖下這樣的禍事,如果這花家要是再讓花五穀管理下去,隻怕早晚要毀在他手裏。
而反觀花顏,雖然年紀小,但是在她管理花家的時候可是一點兒錯誤都沒犯過。
不管遇到什麼事,就算不能給花家掙得更多的利益,但卻也沒有將花家的買賣虧損出去。所以,依他看來,還是由花顏繼續掌管花家的好。
東方白的話剛說完,下邊的管事們便議論了起來,一個個都覺得花五穀難以再次管理花家,一致認為花家應該繼續由花顏掌管。
花五穀氣的說不出話,瞪著眼睛看著大廳裏的人,難道今天自己就要再回到以前的日子了嗎?
花五穀心裏突然湧起了不甘心,偌大的一個花家,憑什麼要讓花顏這個丫頭管理?老爺子不向著自己就算了,為什麼連這些在花家做工的人都這樣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