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宮,錦成殿。
司馬映萱一露麵便被鳳瑾熙纏著罰了三杯酒,那三杯酒裏,鳳瑾熙盯的這麼嚴謹,就生怕司馬映萱做做樣子吐在了手絹裏,隻差沒硬生生的給司馬映萱灌下去了。
司馬映萱在鳳瑾熙的眼皮子底下喝了她指定的三杯酒,三杯美酒眼看下肚了,卻還不放人,硬是要拉著司馬映萱走了好些路,與旁人攀談了許久,這才明顯的鬆了口氣。
嗬!
司馬映萱心中嗤笑,這是怕她喝完後會尋個地方將酒都吐出來吧?
讓鳳瑾熙厚這臉皮費這心機,倒真是難為了這心高氣傲的天之驕女了。
離司馬映萱喝下那三杯酒估摸有半柱香左右,司馬映萱這才對著鳳瑾熙拘了一禮道:“三公主,臣女表姐她們都在那一頭,請允許臣女過去與她們打聲招呼。”
鳳瑾熙噙著一抹笑意道:“司馬大小姐都陪了本宮一個晚上了,合該是與洛府小姐們說說話的,否則,關係倒生疏了。”
司馬映萱默了默,又拘了一禮,這才緩緩離開了鳳瑾熙的視線。
司馬映萱才離開,王映雪便冷哼著走到了鳳瑾熙身旁來了,她冷眼看著司馬映萱離去的背影,唇畔勾起了一抹冷笑誇讚道:“三公主可真是仔細,也隻有您才不被她給迷惑了。”
鳳瑾熙厭惡地瞥了王映雪一眼,眨眼間卻是一副波瀾不驚的模樣,淡淡地道:“王商家小姐倒是有些小聰明,若不是你提供的方法,本宮如何想的出這些個主意。”
這種下作手段,與王映雪這種市儈之人倒是挺相配。
聽了鳳瑾熙的話,王映雪卻生出幾分津津自喜來了。
鳳瑾熙斂起眸中濃濃的厭惡,淡淡地道:“王商家小姐請便,本宮要替太子哥哥招呼旁人去了。”
王映雪哪裏敢攔,也隻好拘禮送行。
另一頭,司馬映萱才靠近洛花溪,不待她發問便搶先一步道:“花溪表姐,咱們到外頭賞燈如何?”
說罷,對著洛花溪眨了好幾下眼睛示意有人跟著她。
洛花溪愣了一下,不解地問道:“映萱,你眼睛怎麼了?”
司馬映萱蹙起了眉,上前一步,踩在洛花溪鞋麵上,快速地道了一句:“有人跟蹤我。”
洛花溪聞言,麵上先是一駭,隨後便笑道:“我方才看那外頭幾個彩燈花樣挺好看的,映萱妹妹不妨隨我去看一看,記一下那花樣,回頭畫個圖給我,我也命人依葫蘆畫樣做一盞去。”
司馬映萱輕笑著應下道:“好哇!映萱倒想瞧瞧,到底是怎樣的花燈居然讓花溪表姐這般惦記著。”
洛花溪拉著司馬映萱,兩人一同往外走去,洛花溪神神秘秘地道:“映萱妹妹一看便知。”
兩人的身影才離開錦成殿內,便有一個宮婢模樣的人朝著另外一人使了個眼色,那人便會意地跟了上去,原先跟著司馬映萱的宮婢則去尋鳳瑾熙稟報去了。
司馬映萱與洛花溪肩並肩走著,到了長廊處的時候,司馬映萱忽然蹙起了眉不悅道:“真是陰魂不散。”
洛花溪挑了挑眉,拉著司馬映萱就道:“不走了,就在這裏坐一會吧!”
拉著司馬映萱就坐在了長廊處的長椅上,洛花溪刻意坐在司馬映萱前方,用眸中的餘光看去,她們方才經過的地方果然有個小宮婢模樣的人鬼鬼祟祟假裝在尋著什麼的樣子,卻是時不時的抬眸瞥向她們,生怕她們跑了一樣。
洛花溪忽然心升一計,朝著那假裝尋找東西的宮婢揮了揮手招呼著:“這位姐姐,請你過來一下。”
那小宮婢怔了一下,四處看了看,在確認是在叫她的時候,忐忑不安地走了過去,對著洛花溪與司馬映萱福了福身子。
洛花溪無聊地晃了晃腳,卻是一點也不客氣地道:“麻煩姐姐替我們拿些點心,泡兩盞茶過來,可好?”
小宮婢麵上一僵,又福了福身子道:“兩位小姐請稍等,奴婢這便去。”
說著,麵色不佳地匆匆朝著錦成殿裏走去了。
洛花溪盯著那小宮婢跨入了錦成殿後,一把拽起司馬映萱的手道了一聲:“快跑!”
不由分說,拉著司馬映萱就跑了起來。
兩人卻又不敢離開東宮的範圍,生怕被禁衛軍當作刺客給抓了起來。
畢竟今夜做東的是東宮這邊,而非禦花園,旁的地方也不是她們能闖的。
到了東宮景致的地方時,洛花溪抓起司馬映萱便躲入了密竹林裏,隔著竹子密密空隙看去,隻見那小宮婢端了個托盤匆匆走了出來,發現長廊處沒了洛花溪及司馬映萱的身影之時,不禁一驚,麵帶焦急神色來來回回尋了幾次,將托盤丟在長廊處的長椅上,匆匆跑回錦成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