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是洛花溪有的,洛花顏便要想方設法的弄來,弄不來的便是要毀掉的。
如今,那相爺對洛花顏的態度,倒是奇怪的很。
然而,司馬映萱不知道的是,洛花顏已經觸犯到了洛相的大忌了。
一是對嫡姐不恭不敬,奪其夫,毀其命,犯下目無尊卑之罪。
二是與九皇子勾結,不管是不是洛花顏個人勾結的鳳瑾燁,在旁人看來,就是洛相府勾上了九皇子的,洛花顏算是替洛相來結黨營私了。
她犯下了鳳氏帝的忌諱,將全府上下幾百人口的性命置之不理,這樣張狂的野心是洛相所不能容忍的。
還有一事是司馬映萱不知道的,今日在洛相府時,鳳瑾燁與鳳謙鳴如此安靜是因為某一個男人在背後牽製了他們,讓他們不敢太過。
那人,不舍讓她蹙起一分眉頭。
清漪苑的燭光在閃著,知畫心頭縱是有千萬疑問也是在看到了司馬映萱麵上的疲容之後,咽下肚裏去的。
司馬映萱正支著額思考著問題,小軒窗外忽然傳來撲哧撲哧扇動翅膀的聲音,知畫抬眸看去,麵上一喜,那是知書傳過來的消息,看來,北上軍營那一頭,不,或者說太子鳳瑾辰那一塊終是有所動靜了。
信鴿撲動翅膀的聲音也是引起了司馬映萱注意力的,她看著知畫取下信鴿腳上綁著的信條遞了過來,便接住了。
今日疲勞了一天,但願知書能傳些好消息過來讓她樂嗬樂嗬。
抱著這樣的希望,在知畫的期待下,司馬映萱取出了小竹筒裏的信條,打開了來,上頭密密麻麻地布滿了知書娟秀的字體,匆匆看完知書的信條,司馬映萱柔唇卻是勾起了一抹欣喜,然而,欣喜中卻是帶著蝕骨的恨意,一閃而逝。
天理昭彰,報應不爽。
薛永豐的人生終是走到盡頭了。
知書在信條上提及,麵對薛永豐殺了魏天明一事,太後遲遲不作表態。
對此,鳳瑾辰心裏忐忑不安,再加上鳳瑾辰一度收到瑾熙公主的來信,稱三公主也摸不清太後的意思,還說了太後眼下對她是避而不見的時候,這個一心撲在鹽荒上頭的東宮太子終是慌了。
太後雖說不問朝政,但是,凡是太後發話,鳳氏帝還是能聽入耳去的,鳳瑾燁不想失去這樣的靠山,唯有博得太後歡心,鳳瑾辰心中才能踏實。
如何博太後歡喜?
知書在信中提及了,鳳瑾辰的手法是極其殘忍的,在廢了薛永豐之後,竟是將薛永豐如同薛永豐對付魏天明一樣,削去其手足、逼其飲下啞藥,做成人彘放到錦盒當中,連夜派千裏加急的馬兒送到了後宮當中。
那送信的人已經啟程了,相信身在後宮的太後不日便可收到鳳瑾辰這一份驚喜。
看完知書信裏最後的一個字,司馬映萱麵上浮現了一抹恨之入骨的笑意,將那信條緩緩伸向一旁直跳躍的燭火。
看著火舌舔在信紙上,司馬映萱卻是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那灼熱的火苗差點就燒到她手上去了,還渾然不知。
若不是知畫眼見手快的拍掉了她手上的成為灰燼的信條,司馬映萱手上是要被燒著的。
“大小姐,怎麼了?”見司馬映萱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知畫麵上有些疑問的。
方才,在看信條的時候,她家大小姐的麵色是變了又變的,時而一副報複後的快感之笑,時而幾乎如同猙獰的恨,無論如何變,卻是脫不開那一雙清冽之眸噙著的那一抹恨意。
知畫知道司馬映萱是恨薛永豐的,否則也不會如此關注薛永豐的事情,時而搞破壞。
可以說,她家大小姐就是見不得薛永豐好,每次覺得他蹦噠了好一會,便要弄個絆腳石來丟到那東宮幕僚的腳下,看著那東宮幕僚摔的吡牙咧嘴的時候,她家大小姐都是一副差點就跳起來鼓掌叫好的神情。
如今,她家大小姐這樣失神,還露出了那樣恍惚的神情,倒是叫她有些摸不透了。
聽了知畫的詢問,司馬映萱知道自己失儀了,斂了心思搖了搖頭,淺淺地道了一句:“無事,大功將成罷了。”
大功將成。
說實話,知畫不知她家大小姐這樣鋪天蓋地的恨是從哪裏來,但是看到她家大小姐這樣開懷,知畫也跟著欣喜。
正暗自揣度的時候,知畫耳畔忽然傳來了司馬映萱的聲音:“你去追蹤一下,算一下時辰,那東宮太子的禮物什麼時候到達宮中,我也好給太後請安去。”
順便看一下,原是那樣的謙謙君子,到底能落魄到什麼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