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映萱又給如媽媽與珠兒等人發了雙份利是,這才領著素言與知畫,去老夫人那兒拜年,忙活了一天下來,倒也喜氣洋洋滿心歡喜的。
日子一天天過,司馬映萱覺得,這樣的日子過的雖為平淡,然,平平淡淡就是福,安康為貴,隻要她在意的人都好好的,那便比什麼都要珍貴。
她曾想著,就這麼一直這樣下去就好了。
直到那一日……
正月十五,上元節。
洛花溪約了司馬映萱傍晚出來賞花燈,猜字謎。
司馬映萱本不想出來的,可是架不住洛花溪的盛情邀約,又加上洛子霖也在一旁幫腔,所以,她便答應了。
京街之上,人來人往,洛花溪高興地挽著司馬映萱的手臂在街上走著,看著什麼都覺得好,嘰嘰喳喳地道:“映萱你看,多熱鬧啊!難得今年宮裏不辦上元節的宮宴,你居然還要悶在將軍府裏,若不是我,你肯定看不到這樣好看的花燈,還不快些謝謝我?”
聞言,一旁的洛子霖睨了洛花溪一眼,手中拿著的折扇便往她頭上一敲:“明明是你央著映萱表妹陪你出來玩兒,這會倒是讓人家反過來謝你,這是什麼歪理?”
許是覺得在司馬映萱麵前被洛子霖敲打了一下很沒麵子,洛花溪呲牙咧嘴的就要打回來,洛子霖見狀,哪裏會讓她如願,先一步跑開了,並挑釁道:“你倒是來呀!莫說抓到我了,能碰到我就算你贏,如何?”
見洛氏兄妹如此,司馬映萱失笑地搖了搖頭,洛花溪這樣也就罷了,就連一本正經的子霖哥哥也陪著花溪鬧,正要勸著,耳畔忽然傳來了一句:“丫頭,我愛你。”
司馬映萱一震,愕然轉頭望去,在不遠處的河畔邊,一男子溫柔地給邊上的女子發髻上插了一支珠釵,隻見那女子滿麵羞澀地窩在男子懷中,方才那話,便是那男子對那女子說的。
可是,不知為何,司馬映萱心頭一凜,總覺得那樣的話,似乎在哪兒聽過,卻是想不起來……
許是見司馬映萱麵上的神情不對,洛子霖先一步製止了與洛花溪之間的玩鬧,回到了司馬映萱邊上來,關心地問著:“怎麼了?”
見狀,洛花溪也湊了過來,關心地拉著司馬映萱左看看右看看,見她無事,才問道:“發生了什麼事?”
聞言,司馬映萱緩緩搖了搖頭:“沒事,我們走吧!”
洛氏兄妹仔細地看了看,見司馬映萱是真的沒事,這才繼續拉著她一起往著花燈會去了。
被洛花溪牽著,司馬映萱忍不住回頭看了那河畔一眼,發現方才的那對男女已經離開了,餘下個背影對著司馬映萱,漸行漸遠。
看了花燈,又猜了字謎,許是不久之前受了傷的緣故,還沒逛好一會,司馬映萱便覺得有些累了,可,她瞧洛花溪卻是怎麼玩也不覺得累一般,看她神采奕奕精力活沛的那歡喜勁,司馬映萱又不忍心說要回去,隻怕掃了洛花溪的興,隻好一同陪著。
眼下的洛花溪正苦思冥想著一道字謎,她已經猜中了十九道了,再猜完這一道,就可以在那邊的獎品當中挑出一個喜歡的拿走,眼下,又怎會輕易放棄呢?
倒是洛子霖覺得司馬映萱麵色有些發白,便問她要不要回府。
司馬映萱搖了搖頭,說是累了,歇一會就好。
洛子霖聞言,抬頭尋了一下,發現離這不遠處有個亭子,裏頭倒是沒幾個人,便提議道:“這樣吧!你先去那邊的亭子歇息一下,等我們一會,待花溪丫頭猜完了,我們就一起回去,可好?”
司馬映萱點了點頭,又看了人群裏的洛花溪一眼,謝絕了洛子霖提議要送她過去,反過來道:“亭子又不是很遠,我自個走過去就好了,反是這裏人多著,子霖哥哥還是護著花溪吧!省得人多手雜,莫要出了事才好。”
洛子霖想著,也是這個理,又見亭子不大遠,便同意了司馬映萱的話。
離開擁擠的人群,司馬映萱隻覺得空氣都好了許多,她款款走向那亭子,裏頭並沒什麼人,隻有一身形僂佝的老人,縮在角落裏坐著,埋著頭,不知在思量著什麼。
司馬映萱也沒在意,緩緩坐在另一旁的長椅上,抬眸望向洛花溪他們,從這望去,仍然可看到洛花溪蹦蹦跳跳的身影,司馬映萱不禁失笑,瞧花溪這模樣,她是猜中了吧!
一陣陰影籠罩著她,司馬映萱抬眸望去,驚訝地發現亭子裏那身形僂佝的老人不知何時來到她邊上,正陰森森地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