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司商眉眼中帶著笑意,優雅地像換了一個人:“當然沒忘。這一切當然是我的‘哥哥’留給我的,他要不死,我還要熬上幾年,你說是嗎,薄老夫人。”
最後刻意在“老”字上加了重音。
薄夫人下顎線條緊繃,目光驟然淩厲。
“您可要安心養身體。公司股東們還等著您回去主持大局。”
薄夫人沒有容人雅量,但有雍容氣度,什麼時候都要保持她貴太太的體麵,所以就算被薄司商諷刺詛咒,她也沒有表現出任何不妥當的肢體語言,而是平淡地提起找他來的目的。
“我聽管家說你把人選改了,改成時家的時玉沁。婚期定了?”
薄司商麵無表情:“周末。”
“你哥哥的事情你也清楚,應該避嫌,時家的女兒不合適。”
“哦?”薄司商勾唇,“他是他,我是我,為什麼要避嫌,我怎麼不太記得了。”
薄夫人皺眉盯著他看,薄司商不為所動,於是她問:“說說吧,時玉沁哪裏好,讓你非她不可?”
“姓時。”
薄夫人淩厲的視線投過來,撞入男人冰冷的仿似無機質的瞳眸裏,勢均力敵。半晌,薄夫人先錯開視線,狀似不在意地搖了搖頭:“算了,我隻要看著你結婚,就算對得起你死去的父親,其他隨你。”
……
從博聞集團離開後,時小悠心急如焚地趕回去收拾行李。
為什麼給她發訃告,為什麼找她定禮服?
這根本就是個圈套。
薄司商的目標是田田!
他想要孩子!
她想不明白,薄司商他一個養子,和薄家半點血緣關係都沒有,吃飽了撐的替薄家操心血脈。
時小悠一手收行李,另一手打電話訂機票。
“媽媽,我們要走嗎?”
時小悠掛了電話,努力讓自己顯得不那麼慌張:“對,田田乖乖把東西裝起來,我們回原來的家。”
“可是……”小哥哥請她吃雞腿,她還沒有請回去呢。
她還沒有見過這麼漂亮的哥哥呢,重要的是和她一般大,還喜歡聽她說話,一點都不嫌她煩。
“寶貝兒,我們時間來不及了。”時小悠躬身在田田額頭上親了親,田田立刻就把想說的話拋到了腦後。
隻要和媽媽在一起,去哪裏都可以,再說太爺爺家在這裏,她們以後還會回來的,隻能下次來再請小哥哥啦。
小孩子的生物鍾準時,等他們收拾完驅車趕到機場,田田已經睡著了。
時小悠一手拖著行李箱,一手抱起田田,偏偏這時助理尚晴又打電話過來問情況。
“今晚的機票,對,現在就走。”
尚晴大為不解:“可是邱先生的音樂劇剛開始籌備,你什麼時候回來?”
時小悠還沒想好該怎麼辦,但田田是一定不能再來江城了。
她耳朵夾著手機,拿車鑰匙鎖門:“一時半會兒說不清楚,等到了地方我……”
“……”
“……喂,喂?小悠?”
一排西裝革履的男士守在停車場出口,氣勢如虹。
“吧嗒”一聲,鑰匙掉到地上,被一隻修長的手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