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開薔薇的包,裏麵一個漂亮的本,藍的天白的雲自由的鳥,像極了薔薇的想要的天空,但卻不是薔薇現在的天空,一隻銀色的鋼筆,一麵小鏡子,幾張她的照片,還有買早點時大媽找的幾個硬幣,除此之外再也沒有任何東西了。
我始終覺得現在的我是最可悲的我,生活在狹小的圈子裏,沒有多少痛苦也沒有多少歡樂,一切都是那種平平淡淡的狀態。
我很珍惜現在的時光,這個“弱智”的年齡,做著一些“弱智”的事,說著一些“弱智”的話。最後“弱智”的無可救藥走火入魔的愛上一個對我沒感覺的人。
我還是喜歡相信,我永遠都喜歡我所愛上的事物,盡管到最後還是要淒涼的失去。畢竟這個年齡在這個沒有被汙染的校園環境中,應該以這樣的狀態生活著。
既然這日記,這樣讓人牽愁惹恨的為什麼還要寫呢?我想是我當時的情感已經脆弱到支離破碎了,我不停的寫日記,不停的寫著憂傷的字,隻不過是想讓這些受了傷的情感在一個靜靜的文字角落完整的找到屬於它自己的黑色城域。
像今天,是我從放假這麼長時間來,第一次動筆(該是動手不動筆了,我眷戀著我新買時的鋼筆)寫日記。
雖然情之所至,手便會不由自主地寫下許多字,但那些讓人戚戚然有餘悲,隱隱然有微痛的人和事,我一般是不會寫出來的。一來怕自己的情感承受不住,二來怕它會讓回憶多染淒涼,三來還怕它會被別人知道,那些在別人的眼裏或許隻是一個笑話。
有時也真的很想說話,很想讓別人知道我的心,可往往也會擔心情感太強烈,傷心會渲染,以至於詞不達意或語不盡意,而讓別人誤會或理解錯誤。
所以,有時當我淋漓的說完了心裏的事,一段時間後我會更加難過。而更讓人憤者,莫過於你話說了,別人(當然每次都是我很要好的朋友)還狠狠的專拿讓你難過的詞去紮你的心,這樣的事我遇到過好幾次,結果便是我語戛然而止,淚如雨下,把未說的話都留在一個黑暗的地方,任這些放肆的眼淚把它淋個透,然後連同這撕心裂肺的痛一起在夜深時寂靜的埋葬、埋葬、埋葬。
而這之後,我亦如秋末的蟬,褪殼之後鑽進土裏,無聲無語,就這樣永遠的死寂死寂。所以,常常我的理解是:內心悲傷到最痛時,語言會便顯出它的蒼白無力;語言迭出時,這個人的心一定脆弱到隻想要用語言去消逝一切,而後語斷,便萬籟俱寂心痛隱到最深的海。
這真的也好比傾盆而下的雨,雨過之後,一切聲音都沒有了,而你未走的傷則已經到了“此時無聲勝有聲”的程度,我想這時人的心絕對比不停說話時還要痛一百倍、一千倍。
有時流著淚還在笑,當然,這並不屬於喜極而泣的一類。流著淚傷著心,我還在笑,卻隻是在嘲笑著自己的情感脆弱,嘲笑自己為什麼如此愚鈍,嘲笑自己的可笑。這帶淚的笑好淒好悲,連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會如此了,但我知道我一定痛到了最深。
薇不知道自己的情感為什麼這麼的脆弱,我不知道知道自己的心問什麼總是在孤獨的憂傷難過,我不知道的自己的眼淚為什麼這麼的多。我想我一定是悲天憫人了,我一定是喝了回憶的毒,我一定是觸情生情了,我一定是看了紅塵中的無可奈何,我一定是飲了黑夜的冷風和冷清,我一定是……
有時寫完許多日記後也會覺得自己很婆婆媽媽。而等語盡心平時,也隻是剩這一紙的墨跡在與我形影相吊了。
是夜太靜,還是薇的心裏太靜,總是容易在一角的思念中隱隱的聽到一個聲音在叫囂,如七月的田野一般。
薇守望的天空,永遠都是一個漂亮的天空。
今天日記寫的太多,很怕以後它又會“死灰複燃”,薇會一直不停的寫下去,然後再醞釀出一晚的淒涼與惆悵,循環出一場深痛與深憶,何苦呢?很苦,但卻離不了,苦的黯然神傷,潸然淚下都放不下。我想,塵世一遭飽飲了它的毒,不死,很痛,我也是很幸運的。
或許隻有那些得不到的東西才是最好的東西,隻有得不到,你才會念念不忘,隻有得不到,才能彌補你心中所沒有的最好,隻有沒得到,你才會對他充滿了憧憬,隻有得不到,他才會在你心中完美,隻有得不到,你的生活才會充滿回憶。而那些少有的關於他對你很平實的隻言片語才會變的彌足珍貴。
薇想在對他的喜歡麵前,我應該變的理智,他不是我的全部,我對於他隻不過是萍水相逢的一個過客而已。
薇原打算要為他寫本很厚的日記的,可寫到最後自己都覺得完全沒有必要,她原打算為他寫許多愛情詩的,可詩的結尾總寫滿了別與訣別,即使為他創作一部長篇小說,她還是無法將我們的關係拉近。所以,對他的記憶與思念從來都是孤獨寂靜的,對他的想象與關愛從來都是虛無飄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