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城市(1 / 3)

#第二十四章城市

或許,我們都曾很相似過,我經曆過的你的生命裏也會在一個特意的時間出現,我說的某一句話某一個字,在不同的地方相同的情景裏你也曾說過。這就是單行的兩隻影子,永遠不會交叉,永遠不會重合,卻永遠有著共同的情感。

——孤單。我的長大如同這樹一般,本該承受無數個黑夜的冷漠,成長,盡可能的枝繁葉茂,然後去安靜的開花,然後在一個風雨交加的黃昏凋謝、零落成泥。

——寂寞。和來往如梭的人群形同陌路,擦肩而過,獨自一個人看風景,看天空,聽音樂,流眼淚,一切都是自己的事,從不與任何人有關。

——失落。用掉了珍珠的線去穿起我破碎如沙的流年,追憶,似水流年,而我青春的哭泣全都記憶在一扇扣不開門的柴扉。別人是丟了羽毛,我是折了翼。

——憂傷。無止境的自我設限,不停息的自我否定,憂鬱,踟躕,我時常徘徊在我走不過圈子的一株老樹上,迷失下山的路,沒有鴿群,沒有方向。我成了一隻航行在隧道裏的船。

——哭泣。眼淚成了憂傷的附屬品,而一經淚洗的心,是不會蒙灰的,我還在尋找,我還有追求,所以,我永遠都不用是那個哭的最痛的女孩。

你知道也好,不知道也罷,這真的是完完整整的我自己,和現實裏會出奇的一致,已至於有時倒和現實有些格格不入了。人的這種痛苦也正是由於在現實中無法找到,才會在想象和幻想中寄托。

既然身不由己,就神思由自己吧。

既然現在不能成為舞台,就讓想象成為可以馳騁想法的疆場吧。

不是出於桀驁不馴,也不是出於憤世嫉俗。而是在這個情感噴薄的年齡中,有太多的不成熟不世故,讓心潮時常大起大落。

接過他手中的吉他,我艱難地彈著那曲《天空之城》,心情始終沒有留白,全都被這憂傷的調子渲染的分外鮮明。

我還以為是昨天呢,誰知,不知不覺時時間已經累累的又走過了一個晝夜,這晚我忙於梳理白天為完成的文字,遲遲不肯睡去。

窗外好黑,一丁點光線都沒有,連那些酷愛夜遊的東西都已睡著,沒有一點兒聲音,飄渺過來的隻有酣睡人偶爾甜甜的呼吸。看不見灰塵,看不見憂傷,黑夜的帳把一切能在白天看得見的東西都網羅了。

白晝正在以它最快的速度催著這黑夜趕緊離去,一切似乎都挺叫人憂傷。

夜黑了,不一會兒,天會亮。薇沉重的歎息就像夏日下要燃燒的花朵。

像枯葉飄落卻不知要去的方向,半空徘徊好迷惘,像泊在海麵沒有羅盤的大船,逶迤前行,看不清前麵要穿越的群島。

總是要在人海中孤獨漂泊,葬下眼淚,冷漠卻還在偷放銳利的光,拊膺長歎,冷漠與不屑的風雪侵蝕了雙眼渴望的熱情。

沉重的步履依然在原地踟躕,雙手托住了月色隻因一捧清水,或許隻有這樣安詳的寧靜。水的清澈月的溫柔,我孤單的影子不再顯得單薄。

是誰在揮墨,重重的沉甸甸的色彩都壓在人的胸口上了,濃烈的憂鬱也…

暮天夕陽渲染的海麵,色彩斑斕,攝人心魄迷人心魂,摩崖石刻剝裸著風雨不蝕的蒼勁,越千年,那朱砂的顏色一如當年;濤聲依舊斷岸千尺,水湧成浪,浪過之後留有微微輕痕,鼓翼之鷹盤旋蒼穹與黃昏中的暮色恰巧成一幕蒼涼的風景。這夕陽餘暉映在伊人的臉上,浮動著溫柔的光,深眸遙望,江天邊的惆悵,紅葉飄不過的海,記憶在深溝一層層蜿蜒前去,看不見它的頭也看不見它的尾。

蕭瑟秋風又起,落紅成陣落葉如雨,花自飄零水自流,木葉紛紛下天涯。雁南去,鴻影穿紅透葉,憔悴伊人的眼眸,隻聞一聲鳴,便是一整個秋的寂寥,回憶悄悄爬上心頭,霜染的青鬢,略帶點滄桑,誰能彈斷一根琴弦去把那道回憶深藏深埋。

回憶就像暮天裏的飛鳥,回憶就是夕陽裏的剩水殘山,總是在徘徊在踟躕,總是在寫淒涼抒感傷。

回憶就像秋風凋敗的落葉,回憶就是迢遞斷雁在清眸,不停地堆積不停地渲染,不停地撥弄懷愁人的心緒。

江渚悠悠,山水無邊,月之輝千古一般,此夜獨靜,曠世幽昧,既然聊不起回憶這一話題,就幹脆放它在紅塵中獨自遊蕩。若是又怕觸痛它巨大的傷口,還是還回憶一個真實的寧靜吧。

都怪今晚的月色太迷人,讓遊走在黑夜裏的人不想回去,夜的靜美與寧靜太吸引人,薇來回踱著步,舍不得離開這黑夜,空蒙的月夜,微涼的石階,還有遠方飄來的若有若無的桂花香,沒什麼好感傷的,隻覺得這夜晚太美太迷人舍不得離開,也不會放縱,等到四下裏再也無人的時候就獨自回去。

沿著這條熟悉的路一遍遍地走著,什麼都不去想,獨自欣賞這月色,沒想到倒有如此的樂趣。前方是燈壁輝煌緩歌慢舞場景,突然天空串出一朵煙花,開了,五彩繽紛絢麗至極,前仆後繼,在夜空留下最華麗的痕跡,這是夜的舞衣,轉瞬間脫去,再也難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