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大人剛開始自持靳南疆並無證據,也不敢在皇帝眼皮底下,在大理寺玩什麼屈打成招,就抵死不認,若是問就說自己的玉佩已經丟了,至於到底丟在哪裏了誰又撿到了,他一概不知。
靳南疆這樣點評:“真是糞坑裏的石頭。”
又臭又硬。
他說這話的時候江錦華正啃著點心,聽了這句話豐富的想象力再聯想一下,成功驅散了饑餓,“我倒是沒聽到過王爺你罵人。”畢竟靳南疆性格乖張是出了名的,若是有人招惹他,他一般都會直接將人打趴下。
不過也難怪靳南疆這樣。
因為蕭大人不愧是在朝堂上遊刃有餘的做了二十多年的尚書,深諳律法和大理寺的流程,也知道他一旦進入了大理寺,靳南疆便不能對他動用私刑。大理寺刑罰雖然不少,但這些對於還沒定罪的朝廷命官來說,根本不能用。
真是個老狐狸。
江錦華擰眉沉思了會,突然笑起來,墊腳拍了拍眉頭緊鎖的靳南疆的肩膀,胸有成竹的道,“給我一刻鍾,讓我撬開他的嘴。”
靳南疆愁眉不展:“他雖被革職,卻曾為朝廷五品官,何況這裏是大理寺,不能對他動刑。”
江錦華笑起來,眼尾微挑出幾分狡黠的美豔感,讓他的心跳都停了那麼一瞬,“王爺放心,我並非那樣粗魯的人。”
對付蕭大人,得對症下藥。
“他既然是糞坑裏的石頭,那我就用糞坑裏的蛆蟲來對付他。”
江錦華養了許多毒物,她醫術精湛,但毒術卻比醫術更為高超,隻是近些日子她都來不及喂養她的寶貝毒寵,差點都將它們餓死了,現在好了,大概應該可以飽餐一頓了。
蕭大人那雙除了看到黃金白銀能綻放光芒其餘時間都是死魚眼的眼睛,在看到江錦華不急不緩從箱子裏掏出二十多個瓷瓶在他麵前依次擺開時,忍不住後退了兩步,心下沒底了:“譽王妃娘娘這是……弄什麼呢?”
江錦華打開一個瓷瓶的蓋,從裏麵爬出來了一隻紅色的如尾指大小的毒蠍爬上她的手心,她溫柔的解釋:“這是無畏蠍,最喜歡吃人的眼淚,但是如果它一直吃不到眼淚的話,就會鑽進人的眼睛裏去找眼淚吃,直到確定人死了,再流不出眼淚了才會甘心。它的用處……嘖,它就是個小毒物,沒有什麼下藥的用處。”
“這個是子青蛇。”江錦華不去看蕭大人已如菜色般的臉,繼續掏出了一個瓷瓶,將其中如蚯蚓大小的青蛇取了出來,放在桌子上逗弄著,“它會從人的一隻耳朵裏鑽進去,再從另外一隻耳朵鑽出來,它什麼也不幹,隻是單純的覺得有趣。它有劇毒,它的血堪比化屍粉,腐蝕效果極強,自然了,它也是不能入藥的。”
“還有這些……”
蕭大人聽的渾身發毛,想繼續往後退時,鐵鏈束縛的終於起了作用,他根本無處可退,看著江錦華笑意盈盈的臉,隻覺得眼前人堪比修羅惡魔。但是這時候他確並不敢爆粗口,隻能顫顫巍巍的問,“譽王妃怎麼有心思豢養這些沒有用的毒物?”
江錦華笑得天真無邪:“蕭大人難道忘記啦?我原本可是大辰皇城有名的毒女,當初還正是因為如此,蕭大人還幾次三番去找我爹想要解除我與蕭公子的婚事呢。”
翻舊賬?!
對上蕭大人震驚惶恐的臉,她仍是不急不緩的,“但是我如今做了譽王妃,對你區區五品官也不放在眼裏,隻是皇帝下令要我一定要查到西涼長公主的下落,否則就要找我和我夫君的麻煩,我好容易找到了線索,但是蕭大人卻好像並不願意配合我呢。嘖……這樣的話,我很不開心,我的這些小玩意也就會很餓。”
那些小玩意?說的這樣甜膩膩的,可蕭大人卻心底發怵,他曾聽江錦繡說起過江錦華的毒不容小覷,自是現在也不敢輕舉妄動,偏偏這間審訊室如今除了江錦華別無二人,如果江錦華真的要對他做什麼……
蕭大人惶恐大叫:“你不能動我,我曾為朝廷命官,你不能因為區區一個玉佩就定我的罪,對我動刑!”
“沒關係。”江錦華仍是閑適淡淡的神色,“這些小玩意我之所以這麼喜歡,是因為它們能不留任何痕跡,也不會讓你當場死去,這樣的話我就有完美的不在場證明了,你能奈我何呢?”
“……”江錦華有這個手段。
啊!
江錦華拿著幾個毒物放在他身上了,眼看一條肉色如蠶蛹大小的蟲子要鑽進他的皮膚了,蕭大人終於崩潰大叫,“我說,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