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你做這麼多是為了我?(1 / 2)

張旭棋愣在當地,似是被五雷轟頂,隻是瞬息就將他劈的神魂飄渺!

好半晌,他才找回自己顫栗沙啞的聲音,“不……不可能,她身子雖是虛弱,但我隻取了她一半都不到的心頭血,她怎麼會就這樣……”他咬緊了牙,像是無論如何都不願說出死那個字眼。

張太傅隻能沉聲歎息,他起身對靳南疆拱手行禮,“小兒怕是一時難以走出悲痛,倒是讓譽王殿下和譽王妃娘娘看了個笑話。”

江錦華麵無表情的側頭望了靳南疆一眼,靳南疆立刻從這個死亡眼神中讀取到了自家夫人的意思,輕咳了聲伸手道:“太傅可能退一步講話?”

張太傅自是應了,靳南疆猶豫一瞬,將仍在哭哭啼啼的吳青山也隨意找了個理由支開了。

房中登時便隻剩下了江錦華和張旭棋一人。

江錦華低聲道,“你夫人很愛你,在你沒帶嶽沉岸來取她心頭血時,她還信誓旦旦的跟我說過你不會取她的心頭血,因為你舍不得她疼。”

張旭棋麵色慘白,像是心口驟然疼痛難忍,猛地伸手按住了心口,大口的呼吸著,眼淚就再也止不住悉數砸在了棉被上。

他顫聲道,“熙熙應該恨我的。”

江錦華的笑容格外諷刺而薄涼,她無法插手這二人之間的恩怨糾葛,雖然趙熙熙本就壽命將盡,但讓張旭棋一直被瞞在鼓裏什麼都不知道,她心裏卻是極度不好受的。

憑什麼?

“可誠然她並不恨你,甚至等嶽沉岸說明來意後,我看她雖然傷心欲絕萬念俱焚,卻仍強打著精神說這樣也好,能救柳娘,你就會開心。她想讓你開心。”

張旭棋連哭都沒聲音了,攥住心口的手上青筋暴起,他咬牙悲痛道,“我不該在明知她身體不好的情況下還要取她的心頭血,我不該如此。可她……她從來都沒和我說過啊。早在柳娘剛剛查出病時,我就求她取血給柳娘做藥引,她不願意,既然她不願意我也沒有強求。”

“我知道她是藥人,我想著我和她朝夕相處了這麼多年,我的血應該也是有點用的,所以我就試了下我的血,竟還當真有用。我以為我找到了救柳娘的法子,可是我的血到底和她的血不能相提並論,長此以往柳娘的病情越發嚴重,就算是我的血肉做藥引也沒有用了,我隻好再去求她,可她隻說不行,當時她身體還很好,我想不明白隻是取她一點心頭血而已,她為什麼不願意?”

張旭棋閉上了眼,像是頗為頭疼和困擾,良久才繼續說:

“旁人說熙熙善妒,從柳娘入府後她就想著法子找柳娘的麻煩,這次若不是她故意推柳娘,害的柳娘摔了一跤,柳娘也不會染上那種病,既然此事都因她而起,她為何不願意承擔後果?”

江錦華居高臨下的望著他。

估計這就是症結所在。

張旭棋和趙熙熙的夫妻感情一直很好,若不是這麼多年趙熙熙肚子一直沒動靜,張旭棋也不會聽從張太傅的話娶回來側室柳氏。柳依依和趙熙熙容顏相似,又比趙熙熙年輕,長此以往張旭棋難免不動心,而就在那時,府中下人卻都開始說起了趙熙熙的壞話,張旭棋搖擺不定,最後還是選擇了聽信更會撒嬌邀寵的柳依依。

趙熙熙就受了冷落。

加上後來柳依依無故摔跤,卻誤打誤撞被查出有病,需要用藥人心血當做藥引治病,趙熙熙一改平日賢良溫順的性情,無論張旭棋說什麼也不願意取心頭血,二人之間的隔閡就越發的大了。

江錦華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問,“那柳依依摔跤之事你沒有徹查究竟是怎麼回事嗎?你就沒有想過按照趙熙熙的性情,她怎會推柳依依,又怎會這樣抵觸排斥不願供出心頭血來?”

這些事的疑點的確很重,但:“緊接著事情發生的太多,我無瑕去調查了。”

“是你沒有時間,還是你越到後來就越不敢了?”江錦華目光銳利,似是能看透他層層偽裝下的真實心思,“你對柳依依應該是已經懷疑了,但是你那時候已經不敢深究了。”

張旭棋沒有說話。

江錦華知道他已在崩潰邊緣,卻仍想要在他這個稻草堆上點一把火,“她為何當時不願供出自己的心頭血?因為她可能並沒有推柳依依,但是她沒想到你作為丈夫卻不相信她,反而咄咄逼人問她要心頭血。而她之所以說自己的心頭血已無大用,是因為她的心頭血隻剩下了一半。”

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