譽王妃……江錦華打進了信王府?
靳南軒一時沒能消化這句話帶來的衝擊,隻下意識的看向了靳南疆,和靳南疆茫然困惑的眼神對上時,他心裏立刻有了譜。
靳南疆不知情,此事江錦華沒和他商量。
她之所以敢闖進信王府大鬧,就一定有所圖謀,可信王府偌大,卻也隻有一個顧雲依會惹人惦記罷了!
靳南軒麵色煞白,慌張起身下樓,一路提著長袍長跑回府,連發冠都跑鬆散了也沒來得及固定。靳南疆忙叫住想緊跟靳南軒而去的禁衛軍,上下打量了兩眼,似笑非笑道:“你是何處的兵?在何處當值?”
禁衛軍顫聲回稟:“回譽王,屬下隸屬兵部禁衛,在宮中當值。”
宮中禁衛軍隸屬兵部,但兵部卻並不能直接調動,隻因禁衛軍訓練有素,古往今來皆是用來安放皇宮中,庇佑皇帝和後宮妃嬪安危的。前段時間出了種種問題後,皇帝將宮中五千禁衛軍的調動分布權,全權授予了靳南軒。竟是不知,他還私自調用了禁衛軍用來囚禁顧雲依。
靳南疆危險的眯起眼:“你既是宮中禁衛,不在宮中保護皇上太後,因何出現在信王府?”
“譽王爺恕罪,是信王爺將屬下調來的。”
“他調了多少?”
禁衛哪裏敢瞞他,誠實道:“十人。”
可以。
靳南疆微微挑眉,倒是沒有再為難他,隻揮一揮袖示意他帶路,“本王同你一起去信王府。”
他的確不知江錦華在想什麼做什麼,不過她為人處世行事做人皆知道顧忌分寸,不會有蠻不講理的時候,今日卻如此草率的沒有和他商量就單槍匹馬的去了信王府,一定是有原因的。
他如今也來不及深思原因,隻能盡力的幫她解決後患之憂。
“啪——”
江錦華的巴掌用的向來都是實打實的力道,更遑論她此刻還怒火中燒,更是絲毫都沒有留情,帶來的下人雖是將門口下人都打到了乖乖讓路,可這幾個禁衛軍卻是死活都不肯讓路。
她正惱的咬牙切齒時,隻聽得兵馬聲催來,回頭看就見章百文和約莫幾十個衙役一起趕來了。
章百文見江錦華怒不可遏,忙上前行禮打斷了江錦華的怒火:“屬下參加譽王妃娘娘。”
江錦華頭都沒回,指著這些禁衛軍,“把他們給我弄走!”
章百文猶豫著,“此處是信王府,若是要處置信王府的兵馬下人,自是得由信王爺出麵,娘娘此舉,可是逾越了。”
“信王妃就在這裏麵!”江錦華怒不可遏的指著主院內室。
“娘娘莫非是在說笑?信王妃是信王府的當家主母,在主院裏自是理所當然。”
“她早在一周前就已被信王軟禁,前天還被信王強行……總之信王殘暴苛待她,我已得到消息,說她如今還在屋中生死未卜,我必須要即刻進屋為她診治,否則……總之,此事刻不容緩。”
章百文對皇家秘聞向來諱莫如深,聽江錦華這般說了半晌也是一知半解,又恍惚覺得和外界傳聞一點都不相符。畢竟傳聞不是說信王失去摯愛後痛哭流淚,如今摯愛歸來,浪子回頭痛改前非了嗎?兩人如今的日子,活的那叫一個蜜裏調油恩愛纏綿嗎?但若是屬實,江錦華今日又怎會這般說?
如果這番話屬實,章百文身為丞相自然是不能袖手旁觀,畢竟信王此舉,不僅是涉及皇家顏麵,還涉及兩國權益紛爭,這棋差一招便不得了。
“譽王妃這番話可有證據?”
江錦華還沒說話,緊跟著雲天青就慌張跑了過來,“這裏有人證!”說著他拉著一位丫鬟走上前去,“將你那日告訴我的事,悉數傳達給章丞相。”丫鬟不敢隱瞞,便將那日姐妹倆間的閑聊都說了出來,江錦華又叫了那位府中丫鬟過來做對峙,結果證實,果然並無虛言。
章百文遲疑著道,“既是如此,自然救人最重要,來人將這些兵拿下——”
“本王倒是想看看,今日,誰敢在信王府卸本王帶的兵身上的甲。”
眾人順著聲音望去,果真看到門口處靳南軒正滿麵倨傲,周身充斥著寒霜凜冽的氣場,一步一步拾階而來。
他輕飄飄的瞥了眼章百文,將視線收回定格在江錦華身上,絲毫未曾掩飾自己的仇視怨懟和冷漠,“譽王妃娘娘若是想撒野,譽王府隨便你造作,但是在信王府,恐怕還沒有你說話的份兒!”
江錦華沒被他逼退,反而見他出麵,更加怒不可遏,往前走了兩步,沉聲問,“信王,敢問軟禁西涼長公主又對其用強的人,可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