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 對手(1 / 2)

這聲小青是怎麼聽怎麼熟悉,江錦華生生止步想吃瓜看戲的心思,反手拽著靳南疆就往回走,靳南疆有些茫然,“怎麼了?”

江錦華隨口一說,“碰到個神經病。”結果下一秒那原本與人纏鬥的男人竟破了吳映雪的刀法,直勾勾的撲倒在她石榴裙下抱住了她,張口就是慘絕人寰的一聲,“師妹——”

眾人皆麵麵相覷。

江錦華望見吳映雪那副好像吃了蒼蠅似的表情,很是頭疼。

幾杯清茶,一盞瓊脂糖,庭院中掛著幾行燈籠,光亮影影憧憧。

“師兄你不是回家去了嗎?怎麼莫名其妙出現在此?還做了吳小姐的夫君李九州?”

“一言難盡。”應如瀾長歎,還想著故意吊人胃口,對上江錦華似笑非笑的表情立刻改口,“我當日遊曆江湖被人追殺,金蟬脫殼後留了一命,但是衣服沒得穿了,正巧看到湖裏飄著個已被泡浮腫了的死人,我就冒昧借了他的衣服,誰知旁人見麵就直接叫我李公子,我就被帶到了李家,後來才發現我竟與那李九州生的一樣。”

江錦華皮笑肉不笑,“所以你就李代了桃僵?”

應如瀾很不喜歡這個說法,“我隻是順水推舟隨遇而安。”

糾結這個並非當務之急,靳南疆側目望見纏在應如瀾腰間的離雲刀,淡然問:“離雲刀怎麼會在你身上?”

“李九州他爹給的,硬是讓我送給吳小姐賠罪,說必須要將她娶回李家。”

吳映雪見狀冷哼,“何須跟我賠罪?”

應如瀾很認真:“弄壞了你的青雲刀,自然要賠你一把離雲刀。”

下一刻,風聲四起,長刀就已擱置在應如瀾脖頸,劃下一道殷紅,吳映雪冷聲逼問:“你李家偷了我的刀?”

應如瀾失聲尖叫,“師妹你管不管啊,她想要謀殺親夫!”

江錦華被吵的頭疼,起身攔下,“吳小姐稍安勿躁,這位是我師兄應如瀾,並不是李九州,想必他也並不知曉青雲刀的下落,隻是被強加了其身份。何況此事現在還不明朗,總要聽個來龍去脈再做打算。”

也是。

吳映雪放下了長刀。

見長刀離開,應如瀾便又得瑟了,“說來李家也是,個個平日裏戰戰兢兢噤若寒蟬,特別是這把離雲刀當個寶貝一樣供著,他們李家祠堂裏居然還有間暗室,裏麵放置著這樣一種藥。”說著他掏出一個白色瓷瓶放在桌上,“李九州他爹說這種藥絕對不能給吳家人知道,不知道是不是什麼傷天害理的邪藥。”

江錦華下意識的看向靳南疆,挑眉說,“江湖中是不是經常有各色各樣的靈丹妙藥,說什麼吃一粒長十年修為可得長生不老的?”

靳南疆思索了下,“沒聽說過。”

有趣的很。

她接過瓷瓶打開倒出來,裏麵隻盛放了一粒如琉璃般剔透的藥丸,她試著嗅了嗅,嗅到極重的清苦味道,似帶著血腥又帶著花香,似泡在藥水中外麵又裹著蜜糖。

就是很奇怪。

江錦華對上吳映雪好奇的神色,頓了頓解釋,“如果吳小姐信得過我,不妨把藥先放在我這裏一段時間,等我研究出藥裏成分,再給吳小姐?”

吳映雪沒有反駁的餘地。

雖然應如瀾並不是李九州,但他此時裹著李九州的身份自然做的也就是李九州的事,處理完這些瑣事誤會後,趁著屋內隻剩兩人時,他終忍不住賤嗖嗖的問:“娘子,和為夫回家吧?”

吳映雪冷笑,“李九州早有妻兒子女卻還誘騙我下嫁給他,成婚當日被我戳穿惱羞成怒將我趕回,你並非李九州,這些恩怨也與你無關,你何必要我回李家。”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應如瀾長歎,眼底隱約綴化著點點星辰之相。吳映雪側目看他,見他雖神色慵懶散漫,但整個人卻透著高山鬆竹的氣質,的確並非她記憶中油膩膩的李九州能做出的神態。

分明模樣相同,氣質卻雲泥之別。

高下立現。

吳映雪這般看過去,甚至還能隱約從他眼底看出幾分類似深情的情緒,不由好似被灼傷了般的垂下了眼,隱了滿心愁緒,不做回答拂袖而去。

應如瀾倒是也沒有再追。

靳南疆夜半時分被幾聲鴿哨驚醒,他最為熟悉這種信鴿,是他特意訓練出的,能不眠不休飛行千裏不休,除非皇城出事,否則不會動用到這種信鴿。他下意識的望向旁邊睡熟的江錦華,躡手躡腳的下了床榻,推開窗,伸手,不多時手上就多了一隻信鴿。

信件取出。

寥寥數語。

“天降異象,皇上不日將立儲君,王爺可歸?”

靳南疆摩挲著紙上字跡,沉吟片刻轉身來到書桌前開始研墨,儲君便是今後的皇帝,萬人之上無人之巔,此等九五至尊誰人能不肖想?隻是如今看來他似乎並無太多時間和精力去和朝中文武虛以委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