叢林跟丁雙說的話,我是一知半解。
她很清楚韓淼會被抓到哪裏去。
丁雙是猶豫不決的問:“如果沒有在那地方的話,豈不是……”
叢林一口咬定,說他們一定會去那裏的。
我一手抓住叢林的手臂,連忙詢問她說:“他們會去哪裏?”
“水庫。”
聽到這兩個字,我全身冰冷,不停的顫抖著。
依依畫中的惡魔,全都是在水庫溺水而亡的。
韓淼怕水,對水有很深很深的恐懼感。
想到這裏頭,我立馬拔腿就朝著那邊衝去。
等我跑到水庫那邊的時候,吹來的風,越來越涼,簡直就像是寒冬裏的入骨的烈風。
水庫上一片平靜,波瀾不曾見起,卻給人一種沉重的壓抑感。
四周圍寂靜得仿佛是要窒息了,我緊皺眉頭,麵容擔憂,眼睛四處流轉個不停,搜尋著韓淼的蹤跡。
我停在了桃樹下,目不轉睛的望著麵前的桃樹,它枝葉茂盛繁華,在月光下,頗有愁雲慘淡萬裏凝的感覺。
丁雙說過,這地方邪門,水鬼來這裏,到底是為了什麼?
用韓淼引著我過來嗎?
想在水庫一箭雙雕?
周邊,潛伏著危機。
我心急如焚,禁不住的衝著水庫那大聲的喊道:“你不是想要我過來我?我現在已經來了,你又躲到哪裏去了,有本事就出來……”
實在是見不到韓淼,才用這麼法子,將自己的位置暴露,讓水鬼更好下手。
叢林他們三個追上來的時候,我雙腿跪在了桃樹前,麵色慘白,眼睛死死的瞅著那一顆桃樹,然後從身上摸出了匕首,猛的就朝著桃樹揮砍過去。
擔憂,不安,憤怒,情緒一一無處安放。
都是我不好,為什麼沒有察覺出韓淼不想離開,為什麼沒有察覺出她在害怕呢?而我卻無視了她的請求,親手將她推開了水鬼?
為什麼不自己帶著她走呢?
想到這裏,我越來越難受,越來越愧疚了。
韓淼你在哪裏?
陳婆走過來的時候,朝著我無奈的笑了笑,便開口說:“那東西就喜歡看你著急,你越著急它越高興。”
聽到這話,我側頭看向陳婆,難道她是了解水鬼那東西的性子嗎?
那之前為什麼會容著水鬼亂來呢?
叢林也跟著點頭說:“水中有怪物,人死魂未死,常年累積的怨氣,水鬼自然就越來越厲害了,但是再怎麼厲害,生前都是人,跟人一樣是有情緒的。”
人的情緒,是會隨之事情的嚴重性而慢慢的變化的,到了憤怒至極的地步,就無法忍受的。
水鬼就是如此。
上一次我已經試探過了。
“它都沒有現身,我們怎麼才可以惹到它?”我苦惱的說。
陳婆瞥了我一眼,笑得有些怪異,像是在打什麼主意似的,盯著我瞧了會兒,才開口說:“那就看你願不願意去做了?”
她提出來,打算讓我辛苦點,狠狠地挨打一頓,逼水鬼出來。
這老太婆,沒安好心。
她是不是一開始就存著想揍我一頓的心理了?
誰知道,叢林跟丁雙竟然是同意了這個說法。
“是你自己說了,水鬼殺人的話,非常注重於儀式的,如果我們讓它知道你快要被弄死了,說不定會現身來阻止我們。”丁雙分析著說:“上一次你們不是在診所裏,差點就沒命了,如果不是水鬼注重儀式的話,估計你們那時候就翹辮子了。”
丁雙簡單的分析,讓我有些迷惘,我確實是跟丁雙說過跟韓淼在診所裏發生的事情的,所以關於水鬼注重儀式的事情,他非常清楚。
那時候,應該是巧合吧?
我一直在懷疑水鬼為什麼要出手把碟仙給滅了的原因,是不是因為儀式的原因,我還真不敢確定了。
如果是得話,那麼現在隻有按照著陳婆的提議來行動了。
陳婆見我猶豫不決的麵色,她陰森森的笑了一句:“你還有其餘的辦法呢?”
正是因為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