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知道自己怎麼說都沒有用,也懶得管他,隻是輕聲一歎就轉頭繼續忙活孩子去了。
在他有意的速度之下,男人很快就將碗中的米飯吃光之後就站起身來對婦人說道:“我想起鋪子裏還有事情沒喲做完,你晚上不用等我,我做完事情再回來。”
婦人先是一愣,然後歎氣的擺擺手,“去吧去吧!齊少爺一直對我們那麼好,你做到多晚都是應該的。不過你回來的時候注意安全啊!”
“知道了,知道了!”中年男人對著老婆笑說了兩聲之後又挨個摸摸孩子們的頭就從院子之中走了出來。
如今夜色已經沉了,路兩旁都很黑。借著大門處掛著的燈籠微弱的燈光,中年人左右看了看,還是沒看到人影。
就在他滿腹疑惑的時候,肩頭忽然被人給拍了一下,忙回頭,果然就看見了自己的東家。
“齊少爺,您可回來了!”對麵的人不是齊仙兒還有何人?
對著眼前這個老實又衷心的夥計笑笑,齊仙兒壓低聲音對他說道:“走吧,去個安靜的地方。”
中年男人雖然為人老實,可是做了這麼多年的掌櫃的倒也是有著幾分機靈。當即帶著齊仙兒到不遠處的一處荒廟之中。
兩人走進其中,在確定裏麵沒有其他人在的時候,這中年男人李福忙對她做了個揖,說道:“少爺,您此番來找我是有什麼吩咐,您快請說。”當初他們一家人逃難至此,差點就餓死了,如果不是當初有這個年紀不大的小少爺出手相救的話,他們一家人如今墳上的草估計長的要有人高了。
齊仙兒麵露笑容,伸手扶他起身,而後肅顏對他問道:“我出去這段是時間可有什麼不對,家中狀況如何?”其實之前她一直都有與人信鴿通信,可是那與她一直有著書信聯係的人不知道為何忽然就從第二封之後就再也沒有了消息,這令她心中極為的不安。而這次回來的路上,這李福就是她為數不多的可以詢問的人之中最為保險安全的一人。
不問還好,這一問,李福的眉頭皺的更深,就像是一個川字在兩眉之中那樣的顯眼。
重重的一歎,李福這三個多月來的苦處終於是有地方說了。
“少爺,家中情況不好。”
“哦?”齊仙兒挑眉,心道果然是如此,麵上仍舊不動聲色。“怎麼個不好法?”
李福麵色犯難,一張嘴張開又合上,合上又張開,可是就是一直沒有說出半句話來。
齊仙兒放柔了神色,示意他不要緊張。安撫道:“你有什麼就直說,不用擔心我責怪你。”
這話才算是得了保障。李福伸手用袖子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說道:“少爺,您不在的這段是時間家中的生意一直都是二小姐在代為管理。原本您剛走的頭幾天還是挺正常的,可是後來慢慢的就變了。原本的一些掌櫃被換掉,原定的一些商策也都被換改掉。還有,朝廷給咱們免掉的稅您不是一直堅持上交麼,可是二小姐以接手之後就吩咐所有的稅收都不用再上交。因為這個事情,霍掌櫃跟三小姐起了爭執,當著我們十幾個掌櫃的麵就給辭退了。”
隨著他的話,齊仙兒的眉頭皺的愈深。她以為媚兒的性子雖然精明,有時做事潑辣了些,可是到底還是個很有心思很有手段的人。所以她才會在出門的時候將齊家的大小事務都交給她打理,但是究竟是為什麼會換得這麼個結果實在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看她的神色有些不好,可是李福想著說都說了,也不在乎全都說了,而且她看著也咩有要責備自己的意思,遂繼續說道:“其實這些倒也還好,可是我們米鋪油鋪一直賣的都是上好的貨,但是二小姐卻是要求我們將價格上漲了不少,還有東西的質量也大不如從前。我們這些掌櫃的但凡有些異議的話立刻當場就被趕回老家了。我想著就想頂一段時間,等您回來的時候再跟您彙報。”而且還有一件事情以他的身份也不太好說,就是他都能明顯的感覺出來,這個二小姐分明是在砍斷自己親大哥的左右手,分明是想讓自己的親信在聲音之中占重要呃職位。
說白了,就是如今齊家生意上麵的掌舵之人或許已經遭到了大換血。
至少他所知道的許多家齊家的店麵的掌櫃就都已經換掉了。
這些消息都是她現在急需的,所以齊仙兒倒是沒有出現多麼嚴肅的神情,隻是眉頭輕斂著。沉吟了半晌之後,她轉過頭看向李福,問道:“據你所知,如今齊府之中的情形如何?”
李福仔細的想了想前一段時間所發生的事情,經過認真思考過後答道:“回少爺,自從您離開之後咱鋪子的規矩就被改了。”
這話也不用她繼續問了,李福就接著往下說道:“以前咱們都是按照您訂下的要求,每個半個月去府中彙報一次。可是自從您離開之後,我們就被告知不能私自進府。而每半個月的額彙報則是改成在老陳的店鋪後麵的院子之中進行了。所以現在您問我齊府之中的情況我是鎮定而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因為我根本就沒有在進去過,所以對立麵的情形根本就是一無所知。”
好看的眼眸在聽完手下這樣的彙報之後微微的眯起,神色有些複雜。
她一向是相信著自己的親人的,可是結果呢?相信靈兒的後果是靈兒逃婚的同時還給她下了藥害的她失了身。她相信媚兒的結果是她背後又捅了自己一刀,暗中將齊家換血,試圖大權獨攬。
想到這裏,她下意識的閉眼,深深的吐出一口氣,希望這樣能將胸口那堆積的鬱悶之氣全部給吐出去。
她們這是何苦?為什麼非要將事情走到如今的這一步?她們如果事先該能跟她開誠布公的攤開來,說出她們心中的想法,那麼事情根本就不會發展到如今的這一步。
害人害己,這到底是何苦呢?
一直安靜的站在旁邊的李福是第一次看見東家是這樣的落寞的神情。他一直都是風姿俊逸,待人溫文的。現在見他這副樣子自己也為他在心中不值,可是無奈自己是個外人,畢竟有些話他來說,根本就不合適。
“行了,除此之外呢,還有沒什麼別的地方你覺得額也是有著異常?”齊仙兒不想再多想,最後還是決定自己再親自去看一看。她心中其實是有著期待的,期待這不過是李福自己的錯誤的認知。到時候她回去,等待她的還是那個精明的妹妹,還是一個完整的家。
李福幾不可聞的歎了一口氣,繼續說道:“嗯,這件事情我也不能百分之百的確定。”似乎說這件事情之前,他喲組合明顯的猶豫之色。
“快說。”或許是短時間內所知道的消息太多,也或許是真的女子有孕的時候脾氣與耐性都不是很好,總是齊仙兒忽然就、很不滿他的磨磨蹭蹭,所以與其也不是很好。
李福被她低喝的一怔愣,忙道歉的道:“少爺,對不起。”
“算了。”齊仙兒意識到自己最近對情緒的控製愈發的不好,可是心情也實在是不好,隻是胡亂的揮揮手,算是過去了。
看她的樣子,李福就算心中也存在著疑問,可是也不敢在拖遝,遂直接說道:“這事兒是從我婆子那裏聽來的。”
這話的第一句就開頭就有些詭異,看似道聽途說,可是她甚至自己這手下的特點,所以還是耐著性子繼續聽下去。
“您也知道,我婆子因為我在您手下工作工錢很豐厚,所以也就沒有外出去做工,一直都是在家中買菜做飯照顧孩子的。大概也就半個多月前,她說之前在菜市集認識的一個給人家做工的老婦人。兩人認識了一段時間之後,那人偶爾會和我婆子說些她在做工那家的事情。”李福頓了頓,因為說的太急嘴太幹,還特意咽了口口水才繼續說道:“說是那個婆子被一個年輕的富家少爺雇過去的,一起的還有幾個丫鬟還有小廝什麼的。一群人其實就為了照顧一個年輕貌美的姑娘。據那婆子說,那姑娘長得雖然貌美,但是脾氣火爆,常常是心情一個不好就砸這個扔那個的,難伺候的很。可是那個少爺對那姑娘體貼的不得了,無論她怎麼鬧都任由著她,可是就是不讓她出門,明顯就是被關著的。但是那老婦人從兩人字裏行間的話聽出來兩個人應該是自幼就認識,之間還有這什麼很大的糾葛一類的。而且她被雇過去的時間大概也就三個月左右!”
“然後呢?”齊仙兒承認自己聽的滿圖霧水,根本就不知道他要說的重點在哪裏。
原本說的口幹舌燥的李福覺得自己表達的已經夠明白的了,可是人家居然還是沒聽懂!
無奈的歎一口氣,李福隻能將話說的更明白些了,遂直接說道:“根據我那婆子的意思是,聽那婦人的形容,這女子倒是跟三小姐十分的相像。”
“什麼?”被她這話說的一怔,齊仙兒完全就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一個結論,當即有些愣在哪裏的意思。
李福見狀,心中微微詫異。這還是第一次,他看見少爺如此失態的神色。
詫異過後,齊仙兒猛的抬頭看他,眼中都是犀利之色。問道:“你娘子可有說那名男子是誰?”
被他這一喝嚇的不輕,不過李福還是裝作鎮定,不希望在這個時候一驚一乍的。忙回答道:“這個就要怪家妻無能了,再多的消息也沒有淘出來,目前也就隻知道這些。”其實他之前急已經交她老婆去多問幾句,可是那個婦人除了這些之外就三鹹其口,其餘的話多一句都不肯說了。一看就是那個少爺真的是給了她不少的工錢,她也很看重這份工作,否則也不會;連多一句話都不敢說,為的就是怕丟掉工作。而他們也不好真的就給她錢去要一點不靠譜的消息,更別說如果真的是三小姐的話,這給錢的舉動還很可能就打草驚蛇了。
所以到目前為止,其實都隻是道聽途說而已,真的要一點確定的消息還真的是沒有。
這話雖然令齊仙兒有一點失望,不過好歹也算是得到了一些靈兒的消息。縱使她之前用計陷害了她,可她依舊是她的妹妹,她骨肉相連的親妹妹。
“這樣吧。”齊仙兒給他出主意道:“你回去讓你娘子給我注意著,如果再遇見這婦人的話就趁她不注意的時候跟著,看看她到底是住在哪裏的。不過路上一定要小心,不要被別人發現。如果可以的話,最好這兩天就盡快給我消息。”
聞言李福忙點頭,“沒問題,我會盡快的。不過少爺,我上哪裏聯係你啊?”隻要他能做得到的,就算是現在齊仙兒說是讓他去死都沒有問題。
知恩圖報,是他這一輩子唯一能做到的了。
齊仙兒想了想,才說道:“最多也就三天,我會住在禦風樓。你如果有消息的話就到哪裏去吃飯,我會知道的。”
“好的,您等我的消息吧!”李福忙點頭,而後在她的示意之下先行離開了。
在李福走後,這原本就荒掉的廟宇顯得愈發的冷清。在寒冷的冬夜,北風呼呼的刮的窗門都在響。不過這並沒有影響齊仙兒站在那裏思索別的事情。
過了許久自後,她才重新抬頭,像是一棟雕像忽然活過來一般,重新邁出腳步,從破廟之中走了出去,漸漸的映入了夜色之中。
***
就在齊心兒在床上因為興奮過後不斷浮起隱憂的時候而輾轉反側的時候,旁邊的廂房的房門聲響起,她一個軲轆就從床上起身,匆忙的套了一件衣服就往下走。
“大哥,你回來了?”
齊仙兒才剛將腰中的軟劍拿出來,門外就傳來心兒小心翼翼的說話聲。
將退下一半的外衫重新穿上,齊仙兒走到門邊將門打開,果然就看見她在門外凍得瑟瑟縮縮的樣子。
“這麼冷的天,又這麼晚了你怎麼還不睡覺?”嘴上一邊斥責她,齊仙兒一邊拉著她往屋子裏進。然後將門關上,果然那陣陣的涼風就小了不少。
“你不回來我不放心啊!”齊心兒一進屋就忙湊到床上拉過被子將自己包裹的跟個蟬蛹似的,然後對著隨後走過來的齊仙兒嘿嘿一笑。
仙兒聞言莞爾,拿著桌麵上的蠟燭放到床邊的小幾之上,也跟著她坐下。“你還擔心我?你什麼時候嫩剛會走啊姑好自己讓我不再為你操心我就謝天謝地了!”看她說的那一副小大人的模樣。雖然兩個人在年級上不過是八個時辰不到的差異,可是性格上卻是天差地別。這令她下意識的就有一種潛意識——這個妹妹像是永遠長不大的,需要的她的關懷與照顧。
“人家哪裏有你說的那麼誇張!”心兒一邊說一邊把她往被窩裏拉,然後就往她是身上一貼,就像是無尾熊找到了大樹一樣,纏住她。
原本最該親近的時間被她們就那樣給過去了,如今能再有那種親近的機會真的很好。就像是在挽回一般,找尋曾經錯過的影子。
齊仙兒一直都覺得這個最小的妹妹最貼心,此刻她心中的事情實在也是太多。能有這樣一個可人兒的丫頭在身邊笑鬧,感覺也頓時輕快了不少。
無論前麵麵對的即將是什麼,她最起碼還知道,一直有一個跟自己血肉相連的人是在自己背後的,真誠的支持著自己的。
心兒也是體貼的窩在姐姐的懷中,享受這遲來了多年的安慰與溫暖。
兩人就這樣相互依偎著,互相為彼此取暖。
“心兒,你覺得你二姐怎麼樣?”原本的沉默被打斷,齊仙兒忽然問了這樣一句話,弄得原本已經都要睡著的心兒一怔。有些發懵的腦子半晌之後才意識到大姐問的是什麼話之後就猛的抬頭:“怎麼了?是不是二姐除了什麼事情?”
那有些驚恐的表情令齊仙兒心中一顫,卻是不忍說出那些對她來說相對複雜殘忍的事情。麵上隻是一笑道:“哪裏出了什麼事情。你看你這個孩子,沒事情也被你想出事情來了!我就是問問你對你二姐這個人是怎麼看的。”
心兒心中其實知道,以她大姐的性格是斷然不會忽然問這種沒頭沒腦的事情的。所以她之所以會這麼問其中一定有著什麼原因在裏麵。可是她既然不說,她也就不好再往下麵問,隻好仔細的想一想,開始回答她的問題說道:“其實二姐這個人給我的感覺是,小的時候還好,後來慢慢的就跟我和三姐不親近了。這種變化我也記不清是什麼時候開始的,但是我就知道,每次我和三姐在一起玩的時候她大都是遠遠地看著的。而且二姐的性格也肯厲害的,這點大姐你也是知道的,所以我也不知道這算不算是我跟她不親近的原因。”心兒說到這裏有些蔫兒似的神情,歎了一口氣。“二姐給我的感覺是我看不透她。可是不管看透與否,她都是我的親姐妹這點毋庸置疑。”
見她一字一句條理清晰的將自己心裏的感覺都說出來,齊仙兒也是說不清自己現在的感覺。好像有點難過,又有些懊惱。
難過的是馬山就要在不久的將來對心兒的這種對親人的認知開始一種挑戰,懊惱的是,就連心兒都注意到了媚兒的性格的變化,而她這個做大姐的,卻根本就沒有注意到這些。
這實在是有違她一開始的打算與決定。
從她的臉上看出不太好的神色,心兒有些擔憂的看著她,白嫩的小手扶起她的臉與自己相對,說道:“大姐,你不要難過,以後我也會做你的支柱,我會盡自己努力去幫齊家做些事情來減輕你的負擔,你不用難過,有事情可以跟我說的。”青澀的眼中此刻滿滿的都是堅定,那神色,像極了當初她對著鏡子中的自己發誓,一定要照顧好妹妹和爹所留下的家一樣。
一樣的執拗的神色。
“心兒。”齊仙兒摸著自己妹妹的手,微笑,心中都是一種安慰。“有你這話大姐就很開心了。放心,隻要大姐在的一天,你就不用去麵對這些事情。”
心兒看著眼前眉目如畫的大姐,心中說不出是一種什麼樣的愧疚。
這樣美好的女子,她看著都打心眼中喜歡的女子,怎麼就能為了她們而假裝男子這麼多年?怎麼就能忍受得了這麼多的痛苦而絲毫不言語一聲呢?
心中難過的同時也聽出了她的弦外之意,想必是她這個精明的二姐真的是有了什麼問題,或者說出了什麼事情。不然大姐是不會說這種話的。
此刻齊心兒心中已經對事情大致上有了一個猜測,同時看著眼前的姐姐,心中愈發的不舒服。
可是齊仙兒並不知道這一直以來都是單純的妹妹在這三個月之中已經改變了太多太多了,所以隻是看著她,認真的開始說原本打算明天再說的叮囑的話語。
“心兒,仙子阿咱們家中可能有些事情,所以暫時我們還不能回齊府去。而這段時間我打算先送你去別人家呆一段時間,等到大姐把事情都辦好之後再接你回來。”
“我可以跟你一起麼?”心兒沒有反駁,隻是看著她這樣問道。
輕輕的搖首,仙兒看著自己喜愛的妹妹,很堅決的否定的答道:“不行。”
“哦。”心兒點點頭,而後對她璀璨一笑,“大姐你說什麼都是,如果有需要我啦做的告訴我一聲就可以了。”
仙兒點點頭,將被子給她噎了噎,輕柔的道:“睡吧,明天還要動身呢。”
“嗯。”心兒對她微微一笑,乖乖的閉上了眼睛就睡下了。
翌日清晨,就如齊仙兒所說,天才蒙蒙亮的時候她就將她叫起來了。
因為昨夜睡得實在是很晚的原因,心兒覺得自己似乎隻不過是才剛剛把眼睛閉上之後就立刻被叫醒了。這種感覺實在是難受的不行。
北方的寒冬,清晨是異常的冷的。兩人前腳才走出門,緊接著就感覺一陣風就鑽進了原本就不是很厚的衣衫之中,齊心兒一下子急給凍清醒了。
“大姐,我們這是去哪兒?”因為天擦蒙蒙亮,所以大街上根本就沒有幾個人,她走到她身邊,小聲的問道。
因為這種空曠的大街上,你聲音隻要稍微大一點,那聲音就會隨著風傳的很遠的。
齊仙兒頭也沒回,回答的聲音也是很低很低。“不要多問,跟著我就好了。”
雖然心中疑惑很多,可是心兒還是跟在她身後一直走著。同時也是看出來她對接下來的事情的重視。因為她是舍不得讓她挨凍受累的,而現在在這麼冷的清晨,也沒有馬車,兩人穿的也是極為的隨便,沒有那麼厚重且貴重的衣服,為的就是不被別人發現還有注意。
快步跟在她的身後,心兒很快就到了齊仙兒之前所為她找好的地方。而到了那裏的時候,心兒抬眼看著眼前的府邸,心中納悶。
這是一座普通的農家院子,齊仙兒輕輕的敲了兩聲門之後,很快就從裏麵傳來了腳步聲,然後就是一名中年男子的臉龐出現在兩人的視野之中。
“李叔?”齊心兒一眼就認出這就是他們齊家產業下的一家鋪子的掌櫃李福,也正是昨夜齊仙兒所去照的那個人。
她在聽見他說說的那些話之後考慮了許久,最後還是覺得心兒不能跟在她的身邊,所以才要求將她放在李福這裏。而之所以選在大雪的清晨,為的就是不讓別人注意到這一幕。如果李福所說的全部屬實的話,那自從她與心兒進了這城門的時候,那邊便應該已經知道他們二人回來了的消息了。而在這話總情況之下,她不能選擇冒險。
李福看著也是的四小姐出現在麵前也是憨厚一笑,忙將兩人讓進院子。“大少爺,四小姐快進來,外麵冷的很。”說著,齊仙兒兩人都進了院子,然後跟在他身後進了旁邊的側廂房。
兩人進去不過一小會兒,門外就傳來一陣敲門的聲音。一看,正是李福的妻子端著熱乎乎的早餐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