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躲在他懷裏偷笑。笑夠了，才問：“後來婚禮怎麼樣了？”
“還能怎麼樣？新郎新娘都缺席，隻好散了。”
“都缺席？”
“我也沒想到瑩瑩沒到場，她當初堅持要我回香港結婚，就是要我當眾出醜。”
“後來呢？”
“爸爸和柳伯父都很生氣，瑩瑩已經飛美國了，爸爸要我去追，我不肯，他就把我踢回大陸來了。”
“你為什麼不去追她？”
“為什麼要去追？瑩瑩明明白白地告訴我，她不會嫁給一個心裏愛著別人的男人，我可以不愛她，但不可以愛別人。”
“那你現在豈不是一無所有了？”
“是啊，我現在是個孑然一身的窮光蛋，你還願意跟著我嗎？”
“沒有你這個大老板，我就失業了，也是孑然一身，很公平！”
他獎勵地親我一下：“騙你的，爸爸就我一個兒子，怎麼舍得真把我踢出霍氏。他逼我娶瑩瑩就是要保住與柳氏的合作關係，瑩瑩的缺席，柳伯父沒借口撤消合作，爸爸又不能不作交代，就叫我回大陸，說給我七年的時間將大陸的業務擴大三倍，否則就不要回香港了。”
“那柳小姐她……”
“我管不了那麼多，這輩子我注定要負她和許多好女人，誰叫我心裏隻裝了一個你。文靜，嫁給我吧。”
我沉思半晌，微笑著搖頭：“不，還是像從前那樣吧，我不綁住你，你也不要綁住我。我們兩個都是喜歡漂泊的人，綁緊了，會沉的。”
他漆黑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著我，最後咬牙切齒地道：“好。”
六年後。
我和葉玲坐在櫃台前閑聊，歲月讓我們逝去了青春的活力，卻增添了成熟的風韻。
“boy，一杯瑪格莉特。”一個風度翩翩的男人坐到我們身邊，叫了酒，遞到我麵前，“小姐賞臉喝杯酒。”
“我？”我看看葉玲，又問他，“你確定沒有請錯？”
“沒錯，是你。”他恭恭敬敬地將酒杯遞來。
我笑了，接過：“謝謝。”他卻順勢握住我的手。
“媽咪，蘇姨姨，”一個火紅的小身子衝進葉玲懷裏，朝著我委屈地指控，“霍哥哥偷親我。”
“老天，”我翻白眼，“他才多大。”
葉玲抱起女孩哄著：“那你嫁他好啦。”
“不要啦，媽咪。”女孩拚命往葉玲懷裏鑽。
“遠遠，”我摸女孩漂亮的卷發，“你不喜歡霍哥哥麼？”
“喜歡，可是我不要嫁他。”
“為什麼？”
“蘇姨姨也不嫁給霍叔叔。”
葉玲亂沒氣質地大笑，我白她一眼。那位先生竟依然拉著我的手，朝遠遠溫和地笑道：“小妹妹，你真漂亮。”又轉向我，“可以請你跳支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