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
我氣喘籲籲地坐到草地上,灌了鉛一樣笨重的雙腿再也跑不動。我拿出手機,看著屏幕上顯示的數字,笑了。
就在剛才,我跑完了人生中的第一次5千米。
我擦去臉上的汗,癱了一樣大字地躺下去。
‘無論我對丞宇的感情有幾分真實,我跟他,都是般配的。’
‘我要跟他在一起。’
‘我打聽過你,你在酒吧裏唱歌,被丞宇包了七年,是嗎?’
字字戳心。
我覺得窒息,可能是剛剛做完超負荷的運動,心髒跳動很難受,一揪一揪的,呼吸不暢。
“嗬嗬,嗬嗬……”
我笑了,笑得心都痛了。
我爬起來,將耳機塞上,耳機裏震耳欲聾的搖滾把我和外界隔離,我深深次吸了一口氣,告訴自己,藍姝,這次不要哭。
春天的尾巴,風依舊清冷。隨著奔跑的步伐,清風如刀,刮在臉上,猶如一刀一刀淩遲在骨血裏,我腳下一個趔趄,摔倒在地。
然後,爬不起來了。
藍姝,抬起頭,不要背對陽光。
藍姝,別哭。
……
回到公寓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
進門,發現林丞宇在屋裏,一地的煙蒂,屋子充斥著難聞的煙味,煙霧中他的臉模糊不清。
“藍姝?你去哪兒了?”
我把手裏的袋子放到桌上,“去跑步,順便買點屯糧。”
他把煙掐了。“大下午的去跑步?你腦子是不是抽了。”
“無業遊民,我愛什麼時候跑什麼時候跑。今晚要吃什麼?”我把買來的東西一樣一樣拿出擺好。
“搞個湯吧,蓮子有嗎?最近有點上火。”
“嗯。等吃吧。”
買的菜有點多,索性放飛自我混搭著來,做了四菜一湯,一個甜點。
幾天沒休息好,他的眼窩烏青,神情透著疲憊,頭發微亂,卻盡量跟我說笑,“攤上什麼好事了,搞大餐?”
我白他一眼:“嫌多就別吃。”
“那不行,好歹你賢惠一次,怎麼也要光盤。”
兩個人四個菜,光盤難度高了些,但他確實很給麵子吃了大半。
飯後茶足,我倆坐在陽台的藤椅上,他抱著我,我賴著他,看星星。
“好悶,聊聊天唄。”我說。
“嗯。聊什麼?”
“聊……說說你家的情況唄,據說你們這些有錢人家很愛搞聯姻那一套?嗯,至少電視上是這麼說的。”
“你壓到它了。”他把我往上提了些,“電視的東西能信?盡胡扯。”
“藝術源於生活。”
他沉默了一會,認真地給我解釋:“也不算。利益總是會有那麼一點的,但沒電視上那麼沒人性,就是門當戶對,看對眼了,兩家身世相當,一般就這種情況。你以為富二代是傻子啊,隨便哪個都能結婚?”
門當戶對……
我笑了,“那就是你哥跟白曼巧的那種情況唄,對吧?”
他又沉默了一會。“算是吧。”
我偏頭看他,故作好奇,“我不太明白,你明明認識白曼巧在先,怎麼沒先下手為強,讓你哥給挖走了。”
他捏著我的手指頭,玩上癮了一樣,語氣淡淡的,“當年S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