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怔——難道,夏霖雨不懂茶?甚至比我還不如?泡茶怎麼竟然能夠直接使用山泉水,不過,夏霖雨一笑,事實卻又證明,實在不是她不懂茶,而且還是我老土,滇紅產自臨滄茶區,是娜罕古樹茶,隻能使用山泉水冷泡,才可以讓人冷香繞齒,回味生津,端起茶杯,我和夏霖雨品味,陸木落侃侃而談,不過,實在讓我提不起興趣,說的全都是作曲家在《卡門》中設計的場景怎麼開闊,怎麼熱烈,和怎麼通過壯觀的“群眾規模”,手法巧妙的合唱編排,活靈活現的描繪出生活中的人群來。
不過,夏霖雨當然不止是感興趣,而且十分的感興趣,注視陸木落,聽得十分的專注,一抬胳膊還碰我一下,和我交流,問我說,是不是認為《卡門》的第四幕和第一幕是不是相似,大歌劇雖說已經走向衰落,可是對於《卡門》的影響是不是還依舊十分的大。
可是,我不感興趣,當然不會認真聽,不由的汗,支支吾吾的,當然什麼都不可能說出來。
夏霖雨一怔,問我:“怎麼回事?”
我無可奈何隻好實話實說。“沒有認真聽。”
夏霖雨問我:“為什麼。”
我汗——夏霖雨可還真是夠較真,不過,依舊沒有辦法隻好實話實說。“沒興趣。”
不過,對於我的“沒興趣”,夏霖雨顯然沒興趣,一哼,強製我說:“沒興趣,也要認真聽。”
可是,我當然不樂意,矯情說:“我一跑龍套,打雜的,犯得上知道太多嗎?”
可是,夏霖雨一下子板起臉,卻一本正經肯定說:“犯得上。”而且,還特別強調,和我理論,責問說。“群眾,沒你嗎?合唱,沒你嗎?難道,你不需要認真聽?”
無可奈何,我隻好提起精神認真聽,不過,一來對於歌劇實在沒興趣,二來在酒吧陸木落的表現實在讓我無法讚許而且不由的厭惡他,甚至一聽他說,什麼合唱要愉悅人心,提煉出真實,人物一群一群的需要走馬燈式的流動著,但是效果隻能逼真,不能嘈雜,不僅讓我厭煩,還讓我頭疼。
經過兩個小時,陸木落口幹舌燥,總算停止講《卡門》,不過,我不隻是跑龍套的,還是打雜的,對於我來說,煎熬雖然結束,可是任務還沒有結束,夏霖雨、張露清去采買,夏霖雨想都沒想,一招手徑直叫上我,不過,除去我,出乎我意料的是,一起過來的還包括李輕嵐,而且,她是演員,和我一樣,可也是打雜的,我問她咋回事?李輕嵐說,打雜的稀缺,她是演員,可不是主演,時間空暇,還不如過來幫幫忙。
我一時好奇問她,《卡門》除去卡門、米開拉,還誰是主角。
不過,還沒等李輕嵐說話,夏霖雨已經搶先開口,不過卻不太高興——可卻不是由於我問李輕嵐,並且和李輕嵐無關,而是由於我沒細心聽陸木落講課,高聲,氣哼哼的,說:“難道,你沒聽?陸木落不是都說過,‘唐霍塞’,好包括‘唐霍塞’。”
我一怔,問她唐霍塞是啥人?
夏霖雨直截了當,一甩手,說:“追求卡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