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無奈,說:“真不知道。”
張盛謀是官,在體製內,官大一級壓死人,壓根不把警察當回事,一瞪眼,忘掉剛才挨打讓他顏麵丟盡,發威說:“怎麼可能?”
警察不待見張盛謀,可是,誰讓張盛謀是副校長,惹不起張盛謀,他隻好耐心解釋,說:“是人匿名報的警。”
張盛謀一怔。“啥?匿名?”他混官場,難免不多疑——要是他的親信借機打算拍他的馬屁,討好他,報警,怎麼可能不留名,不然,以後,找他邀功,他打賞,依據什麼啊;可是,既然不是親信,卻又報警,到底是誰呢?張盛謀打一個冷戰,不由的警惕——難道,是仇人,或者至少是和他不對付的人?再說,警察一來,事情必然搞大,他要壓下去,遇到的難度當然也會相應的加大,況且,警察來,總不能隻是看看,打醬油吧,可要是把草頭哥、程水涵他們帶回去,錄筆錄,程水涵直言不諱,把給他好處,讓他辦事,可是,他卻不辦的事情說出來,警察傻了吧唧的照直記下來,他想要刪掉,可都困難呢。可是,程水涵、草頭哥帶人來,又是暴打他一頓的,警察帶他們走,他要是攔著,別人又會怎麼想?說他賤?當然;可又顯然不會隻是說他賤,並且難免不會起疑,程水涵、草頭哥帶人打他,可是,警察要帶他們走,他卻反倒出麵,阻攔,到底是為什麼,會不會存在什麼隱情,內幕吧。左右為難,張盛謀不由的苦臉,不知道應該怎麼辦。
夏霖雨站在不遠處,張盛謀怎麼想的,她大概猜到八九分,給我打手機,說:“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我問她。“怎麼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夏霖雨說:“不讓警察介入,讓他們走。”
我說:“他們都來了,怎麼讓他們走?”
夏霖雨提示,說:“我妹妹,帶人打張盛謀,誰看見了?”
我奇怪,說:“不是好多人都看見了?”
夏霖雨是幹嘛的,知道的遠比我知道的多得多,說:“你問一下,大家誰看見了,自然會知道。”
我掛斷手機,當然不能一上來就問大家。“你們誰看見,草頭哥他們毆打副校長了?”而是選擇問詢警察,說:“報警的人,報警都說什麼了?”
警察看我一眼,說:“你誰啊?”
我幫張盛謀,張盛謀對我不說感激,但是至少產生一點點好感,連忙的插話,說:“是我們學校的學生。”
“學生?”警察斜視我一眼,並不以為然。
張盛謀憤恨——他自視甚高,他出麵,介紹我,警察竟然不以為然,是不是大腦遲鈍啊,連忙的提點,又說:“我挨打,他幫過我。”
我氣惱——副校長,你智商低啊,我力求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你幹嘛還提程水涵、草頭哥帶人打你啊,不過,當著大家和警察,我當然什麼都沒法說,隻好含含糊糊的應承,說:“是啊,我是幫過副校長。”不過,張盛謀挨打,我可不能說:“是。”,神情嚴肅,而隻能對警察說:“其實,也沒什麼大事。”